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冷杉香，安然心頭的躁意被吹散了幾分，專心致誌地背起知識點來。
早自習一直上到七點四十，下課時安然要換教室去上早上第一節課，沈書瑀竟然也跟著出來了。
“你不是在這裏上早八？”安然詫異。沈書瑀跟在她身後，手上還提著那顆冷掉的茶葉蛋和她喝剩的半杯豆漿，聞言一本正經地回答：“哦，臨時換了教室。”
安然：……你看我信嗎？
“你不是有課？早點過去吧。“沈書瑀推了推她的肩膀，讓她去上課。
到了安然上課的教室，看著她坐下，並確認她旁邊的座位坐的都是女生後，沈書瑀才轉身趕回去上自己的早八。
“然然，你和沈學長認識？”還沒有上課，盛夏把好奇的小腦袋探了過來。安然看到盛夏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在期待著什麼，眼神中透露出一閃而過的亮光，臉頰微微泛起紅暈。
“嗯，他是我高中時的一個學長。”安然並不打算將自己和沈書瑀認識這一件事瞞到底，畢竟在同一個學校，以後碰麵的機會還是會有的。
安然本來隻是想承認她和沈書瑀認識，不曾想會被盛夏過度解讀成她和沈書瑀的關係很好。
“那你知不知道沈學長有沒有女朋友啊？”
安然：“……我不知道。”
羽毛球課上是這兩年來安然第一次見到活著的沈書瑀，之前的兩人一直是處於失聯的狀態，壓根不知道對方生活裏的細節，又怎會清楚對方情感狀況這樣私密的事情。
她現在所知道的與沈書瑀有關的近況，都是在宿舍裏麵聽她們聊天才知道的。可以說，她知道的關於沈書瑀的，比宿舍裏任何一個人知道的都要少。
“我們隻是普通的校友關係。”安然低聲為自己解釋。“啊？”盛夏聽到她的話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又說：“像沈學長這樣的人，是不是一直很受歡迎啊？”盛夏眨了眨眼，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安然有些為難。沈書瑀高中的時候很受歡迎嗎？好像並沒有。那個時候的沈書瑀又冷又凶，別人多看他一眼，他都恨不得把別人的眼珠子挖下來。
“我聽一個江中的朋友說沈學長那個時候老受歡迎了！也對，沈學長要顏有顏，要才有才，學習成績還好，換誰誰不喜歡啊？”盛夏自顧自地說著，眼中惆悵和憧憬交錯。
安然卻頓了頓，語氣裏有些不確定：“你說他是哪個高中的？”
“江中啊，”盛夏完全不知道安然的內心已經受到非常大的震撼了，考慮到安然不是江北人，她還特意給她做解釋，“江北高中啊，江北市最好的高中。”
安然身體僵住，腦子也有一瞬間的空白。
沈書瑀才大二，所以他是複讀了一年，而且是在江北高中複讀的對嗎？
“然然？”盛夏見安然遲遲沒有反應，才發現她的臉色有些奇怪，趕忙出聲詢問。安然回過神，臉上凝固的表情破裂。她輕聲說：“我不太知道，我高二之前就轉學了。”
盛夏在心裏捋了捋，安然高二的時候轉學，沈書瑀是高三的時候才到的江北高中，所以他們倆之前不是在江北市讀的高中的？
盛夏還沒來得及向安然求證，就聽到了安然說話。
“對了，紀美琳說她昨天晚上在宿舍裏麵聽到了有人在摁電線板的聲音。”怕盛夏會追問下去，安然轉移了話題。講到宿舍的事，盛夏果然不再追問沈書瑀的事，“晚上幾點，我十點多的時候摁了一下。”
安然搖頭：“不知道。”
兩人的聊天因為教授的到來而停止，大家都挺直了腰板做好了聽課的準備。
前兩節的醫學課教室在五樓，而後麵的英語課在一樓。
英語課是小班教學，學校排的是相鄰兩個班一起上，所以安然沒和任何一個舍友一起上這個課。
等英語課上完已經是中午12點了，大家都急匆匆地把書收拾好，直奔宿舍和餐廳，安然不急，她連書都不收，打算先把今天講的內容複盤一遍。
直到課桌被人輕輕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