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很難過。
他低泣著:“可看小丫頭難受,我的心就跟針紮一樣,更痛,我……舍不得她那樣。”
他明明是想要把她當成公主一樣來疼的。
怎麼就被人給傷害成了這樣啊……
鬱黎初的心顫著,有血滲出來。
想來,他大概也是可悲的。
自己愛的人,在自己懷裏,口口聲聲念著卻是別的女人,而他這麼難過也是因為別的女人,可他的難過,此時卻隻來自於司徒炎。
是心疼,也是無助。
“我們回家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信我。”
清夜無風雪,餘生好漫長。
轉眼,便是一周的時間過來了。
墨廷琛手端著一碗,親自為唐初夏做好的營養粥上了樓。
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閉著眼的小女人,輕聲喚她。
“初夏……我為你熬了粥,起來喝一些吧。”
唐初夏扶著床頭坐起身。
她臉色好了很多。
這一周裏麵,她情緒失控了兩次,獨自跑到了白羽蓉的墳前五次,次次都被男人好說歹說勸了回來。
直到昨天,才又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問醫生,醫生說,她這個現象,有點像是患了抑鬱症的現象,隻不過是輕度的。
當時墨廷琛整個人都搖晃了一下。
他揪著醫生的衣領,切齒低吼,問他,為什麼好端端的人會患這種病?
醫生瑟瑟發抖的解釋,是病人心裏的事壓抑的太久了,釋放不出來,而且一件比一件打擊打,沒有成為重度的,隻是輕度的已經很不錯了。
並說,前兩天那件事,大概是直接刺激她的原因。
墨廷琛眼眸猩紅,身上如同被壓了塊巨大石頭一般重。
他問醫生有沒有解決的辦法?醫生說有,那就是盡量的別讓她一個人待著,也別讓她去想那些悲傷的事,盡量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開心起來,隻要不刺激,慢慢的就會好,畢竟是輕度的,好治的很多。
所以,墨廷琛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是小心翼翼的,說話更是溫柔的不像話,他生怕他一個做錯了,逼的小女人再度跟那天一樣,情緒失控了。
他沒想過,唐初夏會患上這個病,這個讓人聽了就害怕的病。
墨廷琛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後,遞到她嘴邊。
唐初夏張嘴吃下,乖的異常。
她抬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男人,抿唇,嘶啞開口:“墨廷琛……”
“嗯?怎麼了,你說,我在。”
這句話,不論何時聽起來,都是暖心的。
唐初夏的心卻充滿了苦澀。
她覺得,她對不起他。
一次又一次,讓他為她擔心。
一次又一次,讓他陪著自己度過那難熬的黑暗。
“對不起。”
墨廷琛端著湯碗的手凝頓了一下,他莞爾一笑,繼續舀了一勺粥喂她。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
唐初夏回答不上來。
過了良久。
她才囁嚅著。
緩緩說道:“我會努力變好的,這樣的讓你擔心,讓我狼狽的日子,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是啊,的確是不會再有了。
她所有的至親,死的死,傷的傷,她還有什麼機會在嚐試一次現在這種痛苦?
她連機會都沒有了……
墨廷琛心狠狠痛了一下,但仍舊佯裝微笑著,柔聲安慰道:
“傻瓜,我說過了,你的身後,一直有我,如果累了,就倒下來了,無論何時,我都會接住你。你的一切苦難,全部結束了,在往後的餘生裏,我會竭盡全力的,去讓你快樂,幸福。”
唐初夏靜靜的凝望著眼前男人炙熱的深請,那顆塵封起來的心髒,驀然間好像又要衝破封印跳動起來。
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該說不幸,還是該說慶幸。
不幸的是,她這一生都蠻坎坷,蠻苦的。
慶幸的是,她又遇到了這樣一個深愛著她,寵溺著她的優秀男人。
唐初夏眨了眨眼,低下頭,倏地輕笑出聲。
“墨廷琛,你知道嗎,每當我掉進深淵的時候,我發現你總有各種辦法,拉我出來。”
唐初夏緩緩說著,卻遺漏了一條重要的信息。
若不是兩情相悅,縱使他有一萬種辦法,也拉不出來她。
到底,是不是該再感歎一下,愛情的力量?
時光飛逝。
又是半個月過來了。
唐初夏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沒有再失控過。
醫生說,她這樣就是最好的發展,隻要墨廷琛再加把力,她遲早會擺脫掉抑鬱症的。
墨廷琛聽了,心情大好,大手一揮,給家裏每個傭人都發了豐厚的紅包。
這天。
唐初夏跟墨廷琛兩人在外麵買衣服,突然,她感覺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