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努力壓著自己的聲音,盡量讓他聽起來無恙,可是那沙啞的語調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悲傷。
“小丫頭,我們……我們見一麵吧?”
唐初夏一怔,“司徒炎,你怎麼了?”
“我沒事。”
司徒炎說完這句話就緊緊咬住自己發顫的嘴唇,他咧嘴一笑,比哭還難堪:“我就是,就是想見你了,好不好嘛……”
唐初夏第一感覺就是司徒炎有事。
可她現在脫不開身……
她看了一眼快走到眼前的墨廷琛,卻也顧不上其他。
直接答應:“好,不過現在怕不行,你等……”
唐初夏看了一眼時間,把手機重新放到耳邊,說道:“你等晚上可以嗎?晚上我去找你。”
司徒炎知道,這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
他得等。
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
他眼圈通紅,再次退步:“好。”
唐初夏笑了笑,在電話裏麵,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安慰道:“司徒炎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啊?我怎麼聽你聲音不對勁啊,你再等等我,晚上我去找你哈。”
司徒炎這人本來挺堅強的,可底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小丫頭給打破,此刻的他,真的很脆弱,像是水晶玻璃球,唐初夏隻需輕輕一碰,就能碎的不成樣子。
“我沒事,你別擔心我,晚上……我等你,你千萬要來。”
這是他最後的乞求了。
若是晚上唐初夏再失約的話……
他們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一想到這裏,司徒炎的心就更痛,呼吸不過來的那種痛,特別尖銳。
唐初夏點頭:“我不會失約的。”
聽著小丫頭堅定地聲音,司徒炎那顆懸浮的心,才稍稍有了些安撫,可仍舊在沒見到人之前,沒有安穩。
掛斷電話。
司徒炎就爬在方向盤上,車內的空氣都很沉悶。
這不是個坎,是沼澤,陷進去就永遠都出不來,不是他故意矯情無病呻吟,愛哭鼻子,是你們根本不能理解那種渾身冰冷,四肢發麻腦袋一片空白的感覺。
太痛苦了。
良久。
叩叩叩——
就在頭疼欲裂,昏昏欲睡的時候,司徒炎聽到有人在敲他的車窗。
他搖下來,眼睛臃腫的看向那個陌生男人。
“你是……?”
“我還能是誰?老子是你擋在後麵將近半個小時的轎車車主!”
那人看起來很生氣。
說話的聲音也粗獷,此時正凶神惡煞的……呃,瞪著另外一個,惡魔。
“你知道這是哪兒嗎?你懂交通規則嗎,你會停車嗎,駕駛本是你媽胎教教你的嗎,不會開車你上什麼路,不知道後麵有多少輛車子在等你嗎?”
司徒炎透過後車鏡看了一眼,那被自己堵得十幾輛車子,點了點頭,他重新抬眸,冷漠的看向那名漢子,說道:“很抱歉,小時候上學的時候,特別討厭數學,所以……這裏堵了多少輛車子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一點,就是你今天,該死了。”
語畢。
他在那個男人的不屑嘲笑中,下車,打開後車廂,從裏麵拿出一根鐵棍來,抬腳衝著變了臉的那人大闊步走去。
“你想幹嘛?我警告你,現在可是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