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我吃這個先墊補一下就好了。”
他咧嘴笑,那兩顆小虎牙在滿嘴的麵包屑中若隱若現。
“畢竟待會兒還要吃你給我做的好吃的呢,我不能吃太多,我要給你留肚子。”
鬱黎初笑了笑。
“那你等等。”
司徒炎無聊,他就一邊吃,一邊倚靠在門框上。
嗚咽著說:“阿鬱,你最近實驗室裏麵不忙嗎?我怎麼都看不到你過去了,一直在家裏。”
鬱黎初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還好。”
他繼續淡定自若的炒著菜,鍋裏劈裏啪啦的翻炒聲,香味瞬間就飄了過來。
司徒炎不自覺咽了下口水,抬腳往裏走。
“現在是淡季,沒有那麼忙。”
鬱黎初說完,一回頭,就看到了司徒炎竟然走到了自己的身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鍋裏的食材看,喉嚨滾動。
他一笑,轉身去拿調料。
“這裏油煙味很重。”
“我不怕,我一個糙漢子,我怕什麼。”
司徒炎說:“不過你這做的是什麼啊,也太香了吧,聞得我連手裏的麵包都啃不下去了。”
“蒜蓉開背蝦。”
鬱黎初說:“待會兒再給你做牛排。”
“還有牛排!”
司徒炎搓了搓手,有些興奮:“這是給我的送行餐嗎?未免也太豐盛了些!”
聽到送行餐這三個字,鬱黎初臉微微變了下。
“不是送行餐。”
“還有下一頓?!”
“你想吃,我頓頓都可以給你做。”
鬱黎初掃了他一眼:“但為什麼要說是送行餐?”
司徒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不是……太豐盛了嘛,我有點受寵若驚。”他嘿嘿一笑:“難道是我想多了。”
“嗯。”
鬱黎初將炒好的調料和蝦放到一邊,開始弄粉絲,說道:“你的確是想多了。”
什麼送行餐。
他這輩子都不會放他離開的。
起初鬱黎初猶豫,他不敢說什麼,甚至因為懦弱而選擇了沉默和退縮。
可是在經過一晚的輾轉反思以後,鬱黎初偷偷下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無論如何,即便是他恨他,他也要想盡辦法的把他留下來。
留在京城,留在自己身邊。
就算是司徒炎恨他,也不過是一時的罷了。
但倘若不勇敢的下場,那就是遺憾一輩子,比起讓他恨一時,鬱黎初還是決定要主動出擊。
“你晚上有時間嗎?”
他突然問。
司徒炎點頭:“有,我約了小丫頭。”
“……”
“你別誤會啊,我搶不走她的,小丫頭鐵了心要跟墨狗,我就不會去勉強她的,今晚我約她,不過是去道個別罷了。”
司徒炎說的輕鬆,可眼底的悲傷還是一下子就流露了出來。
“這不是我快要走了嘛,總要跟她說一聲的,也順帶……祝她幸福,順順利利的把小寶寶生下來,雖然我不能親眼看到了。”
他清朗的聲音說到最後帶了一絲嘶啞。
司徒炎甚至在這一刻有一個卑微的妥協。
他吸了吸鼻子,佯裝無恙的跟鬱黎初調侃道:“你說我是不是很窩囊?連自己喜愛的姑娘都追不到手,我活的……可真夠失敗的啊。”
鬱黎初沒有說話,轉身從購物袋裏麵拿了一根棒棒糖遞給他。
司徒炎一怔,接過:“你給我這個幹嗎?”
“吃了它。”
他努嘴,但還是打開放在嘴裏,但仍舊疑惑的抬眸看他:“為什麼?”
“這樣就不是那麼苦了。”
司徒炎有些哽咽。
他眼尾潮濕,眼眶裏麵有水霧在打轉。
他沉吟了片刻,笑了起來,“鬱黎初你怎麼變得越來越搞笑了啊,我什麼時候說我苦了嘛。”
“我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我才不會苦。”
“苦的是別人才對。”
鬱黎初看了他一眼。
他對他最後一句話,並不否認。
因為他說的很對。
在司徒炎苦的時候,鬱黎初也沒好受到哪裏去,他更苦,苦不堪言,苦不能言說。
“那我去外麵等你啊。”
……
唐初夏和墨廷琛兩個人開車,剛來到醫院準備做產檢,就碰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