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1章 Part Two(20)Ending(2 / 3)

玄神與冰帝似乎對緋姬說的話不理解占多,畢竟不知道她之前做了這麼多的努力,究竟是幹了些什麼。因為現在下麵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冥施加在靈後脖頸上的力道卻是又大了兩分。

“雖然現在什麼也來不及了。但萬一之後被你攪了局就得不償失。靈後,就當做是你還我的,現在這條命就交給我吧。如果世界重創之時,我還能想起你,我會將重新將你帶到新的世界。”

說罷,眼睛裏瘋狂更甚,手上力道加緊,隻聽見靈後“嗯”的不斷喘不過氣的聲音。

靈後似乎在用眼神看著麵前剛剛目睹佩恩死後,世界仍舊走向毀滅的眾人在說對不起,莉莉絲眼中始終沒有太大波瀾,她狠狠盯著冥——既然世界都要消失了,那麼在那之前,她怎麼也要拉殺死母親的凶手去做墊背!

君淚在這時候卻沒有再陪伴在莉莉絲的左右,悄無聲息地跳過一塊塊塌陷的地麵,他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路西法似乎看穿了莉莉絲的仇恨和決絕,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再勸說什麼。在莉莉絲驚訝的目光抓住她的手。

“我先上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帶著迭憐後麵跟上。見他注意在我身上時,迭憐盡力將靈後救下,她或許還會有什麼辦法緩解現在這種情形,”路西法又看了看莉莉絲,沉默半晌,道,“莉莉絲,至於你,就做你想做的吧,但是記住,你不是他的對手,泄了恨就盡快回來,不要反而被他傷了自己。不要忘了,我們這裏唯一能夠站在與他同等位置上的,是靈。”

莉莉絲沉默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路西法趁著地麵崩裂,三人所站地麵塌陷落於冥視角的那一瞬間,一衝而出,就朝著冥的頭頂心攻擊而去,冥隻是冷笑一聲,倒不知道自己被這麼小看了,根本不想自己動手,心念一動,指使著一根枝條上前去纏繞住的路西法的動作,隻是當拳風漸近,冥大吃一驚,隻感覺鈍痛不已時,一隻手竟然生生就要將靈後從自己手心裏奪走。

冥大怒攻心,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那些樹木枝條為什麼沒有跟隨自己的意念而動,而是先一步緊緊抓住靈後,又一掌送了出去就要打上前來搶奪靈後的迭憐的腦袋,莉莉絲大驚忙擋在迭憐上前,等來的疼痛未至,隻聽見身前悶哼一聲,隨即一道破風聲飛得老遠,當自己回過神來,已經拚命地跳過一個個殘缺不堪的大地碎片朝著路西法飛落的地方奔去,可惜自己根本追不上路西法被打出的速度,眼看著他就要掉入遠處的一個深壑。

迭憐見莉莉絲去追路西法,腳下幾次猶豫最終選擇留了下來,與冥對峙,但就在自己打算拚死也要拖住冥讓靈後逃出來時,卻生了變故……

小果見遠處天上往自己就近的方向掉下來一團陰影,剛看清就忘記了心跳,那不正是路西法麼!而他現在就在往自己手邊那個深淵裏掉落!

小果反應過來隻是零點一秒的時候,路西法已經從她手邊經過,她不知道自己哪裏來得這麼快的反射神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隻知道自己突然像是獲得了一個成年壯漢的力氣,一把將掉落的路西法抓住,雖然險些因為慣性隨他一塊掉落下去,好在自己堅持了下來!

“不要!!”

莉莉絲眼淚迷蒙間,忽然看到遠處一個剛才不曾注意的小身影正努力掙紮著,怔愣片刻,隨即喜極,趕忙對著小果大叫。

“小果!你堅持住!我馬上就來!!”

小果因為太過集中,也因為沒有其他任何力氣再去注意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聽到莉莉絲對她的叫喊。隻是一個勁的知道,不能夠讓昏迷的路西法掉下去,他掉下去的那一刻,就是自己也掉下去的那一刻!

莉莉絲焦急萬分,麵前的地卻塌陷地越發沒有規律,行走艱難,別說小果撐不撐得住,就算撐得住,若是自己晚了一步,說不定連她身下那塊還被單獨支撐著隻餘幾米大小的地麵也要塌陷不見。

手腕卻這時不知被誰拉住,莉莉絲有些憤怒很多不耐煩地回頭一看,竟是君淚。

“別過去,這一過去,迎接你與路西法的隻有悲劇了。”

“你看到了什麼?!”

君淚眼中寫著悲傷。

“路西法掉入了深淵,你追他而去。到最後,複仇還是及不過你對他的愛的,他一死你便心如死灰。”

莉莉絲怔愣,隨即猛地甩開君淚的手,怨恨地看著君淚。

“既然你知道會這樣,為什麼一開始不阻止?!”

君淚心一痛,卻道。

“開始的阻止沒有用,隻會造成另一次相同的結局,隻有等發生後的挽救,”說完,定了定莉莉絲的肩膀,“你待在這裏,我去。”

“你有把握?”

君淚看莉莉絲眼裏埋怨淡了些,一路上的依賴又滿滿滿溢,微微一笑——足矣。

“我能夠救他,不會讓你悲傷的,”說著,指了指遠處一個地方,“不過你要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跑到那兒去等著。”

莉莉絲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仍舊聽了君淚的話。

之後,君淚跳過一塊塊分割的地麵,仿佛哪裏的地麵在下一刻不會崩塌,哪一塊地麵的突然一下罕有的高起又會助自己更加向前,他很快來到了小果身邊。

按住小果肩膀的一瞬間,明顯感覺到她鬆了一口氣,很快伸出自己的手同樣拉住路西法的手腕,又貼著小果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隻見小果戀戀不舍地看著路西法又看了一眼遠處的莉莉絲,隨後朝君淚點點頭,笑了。

君淚回以一笑,小果放開了抓住路西法的手爬起來坐在地上朝著站在君淚指定位置的莉莉絲招招手,莉莉絲隱隱感覺不對,還沒想明白就見君淚站直身子將路西法單手舉起,隨即竟一下子用最大的力氣將人給投了過來。

莉莉絲大驚著接過天空飛來的路西法,剛想看君淚與效果究竟如何了。

卻見剛才君淚與小果站的那片土地,隻剩下一個驚天的大坑——而兩人,哪裏也找不到了。

能夠回想起的,隻剩下小果和君淚最後為自己留下的笑容,竟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兩行眼淚留下,莉莉絲緊緊地抱著仍舊昏迷不醒的路西法,蜷縮在這處君淚給自己指著的這安全的小避風港內,痛哭不已……

弗雷特親眼目睹了那一整塊地表的塌陷到消失不見,唯有沉默與沉重能夠訴說他現在的心情。

小果已然不在,弗雷特重新跳回那顆最高的大樹上,發現緋姬已經從冰帝的懷裏走下,盯著自己揣著盈盈笑意。

“弗雷特,我回來了。”

弗雷特因為激動一時失去了言語,明明之前想了很多,現在卻什麼話都想不起來。幹脆上前一把抱住緋姬。這一刻,緋姬身上殘留的最後一點聖血的影子,從玄神與冰帝的眼中消失。

緋姬說將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縱使眾人還沒有看見變化。但有一個人現在真真切切地看到哪裏有什麼不一樣了。

迭憐隻見冥不留最後一點情麵開始掐緊靈後脖頸的時候,本來應該聽他指令的一根根樹木枝條,盡數向他的手腕襲來,纏繞地看不見他一點肌膚,最後一點點地竟然將靈後從冥的懷裏拉扯出來送到了迭憐的懷裏。

迭憐呆呆地看著麵前的變故,又看看懷裏的靈後,發現一根藤蔓戀戀不舍地輕輕撫摸著靈後的臉頰,如同一個父親輕撫著他疼愛的女兒,而此時的靈後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淚流滿麵,叫道。

“父親……”

樹上的緋姬見到下麵的情形,大喜往外。

“成功了。”

“什麼?”

三人齊齊問道。

“尚裔兒給我留下的最後魔法,就是與靈後所說的靈長化身為的這個世界的自然聯係上,並給予他自我意識。和冥身體裏已經變異的靈長的意識比起,這個自然才是最為純粹的靈長,這個靈長才是靈後該稱之為父親的存在。他會守護我們的!”

解釋完,緋姬從輕輕推開弗雷特的懷抱,衝著下麵的人大喊,聲音響徹整個大地。

“靈後。我知道你身體之所以經過這麼久的時間仍舊保持這份摸樣,並不是因為你長不大,而是因為你的內疚和任性。你隻是一直用這一副當時的姿態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過去的過錯。但是靈長並不怪你,這個世界的自然在冥出現之前仍舊親近你就是最好的證據,更何況你現在自己也看清楚了,當自然恢複獨立意識時,比起那個擁有一部分意識的自己來,他選擇的是你!過去的始終是過去,未來卻是無限的,不要讓有限的過去束縛了無限的未來!”

緋姬話音罷,冰帝與玄神驚訝地看著麵前的人的背影,這是聖血嗎?已經不是了,但為什麼仍舊和她說的一樣的話?兩人霍然開朗。

靈後身體微微一震,抬頭看向百米遠處樹頂上的緋姬,見她朝自己示意篝火的上方,靈後沉默片刻,最後從迭憐的懷裏站起身來朝篝火方向招招手,上方的赤紅顯然有一瞬間的抗拒,隨即一根根枝條出人意料地彙聚成一雙寬大的大手,捧起篝火上方的赤紅色血液遞到靈後麵前。

靈後溫柔感激一笑。

“父親,謝謝你……”

隨即捧起那些鮮紅,盡數喝下。

這一刻,靈後奪回的不僅是失去千年的顏色,更是失去了千千萬萬的成長。臉上的輪廓變得分明,手腳紛紛變得纖細修長,與聖血一般無異的紅發赤眼豔麗而脫俗。被樹枝纏繞住全身不得動彈的冥看著眼前的人,一時間晃神,不自覺竟叫出。

“赤蝶——”

靈後身後的翅膀也在成長中重塑,與發色瞳孔相呼應的火焰之色,她揮動著翅膀降落到冥的身前,撫上他唯一露在外麵的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