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麵的小鳳仙衝著雷局長的背影,小心地問:“雷局長,咱……咱們這是去哪兒?”
雷局長戴個大墨鏡,回過頭來,問小鳳仙:“老黃還賴在辦公室?”
“嗯,還在呢。”
“這個榆木疙瘩,真是個書呆子,一點都不會察言觀色。”雷局長搖搖頭,一臉苦笑。
“雷局長,您別想多了,老黃是個實誠人,他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小鳳仙麵無表情地說。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雷風行反問她。
小鳳仙紅了臉,說:“實誠人臉上都寫著,打眼一看就知道。”
“那可難說,有些人就是善於偽裝,人前一麵,人後一麵。”
“畢竟那種人少。”
“那你看我是不是那種人呢?”
小鳳仙臉紅成一朵彩雲,忙解釋說:“雷局長,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說老黃他……他沒那麼多彎彎勾勾的心思。”
“那可難說!”雷風行不屑地哼一聲,接著說,“這世道,老實跟傻還有啥兩樣?傻就是呆,呆就是癡。”
小鳳仙不不知道該說啥了,一臉尷尬。
車出了鬧市區,徑直開進了城郊接壤處的一個別墅區內,停到了院落裏最裏端的一個停車場上。
雷局長轉身指著車後座最裏側的一大束鮮花,對小鳳仙說:“你把那花抱在懷裏,盡量遮住自己的麵部,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我懂。”小鳳仙乖巧地點點頭,雙手捧起花束,下了車。
雷局長依然戴著大墨鏡,腚裏麵夾顆子彈一樣,走得飛快,朝著最東北角的一棟別墅走去。
小鳳仙把花束抱在前麵,掩住了嬌羞的麵龐。
進屋後,雷局長隨手關了門,並按下了保險。
然後轉過身來,貌似去接小鳳仙懷裏的花束,手卻從一側伸了過去。
小鳳仙啊喲叫了一聲,本能地往後一閃,花束啪啦掉到了地上。
雷局長一怔,隨即又恢複了常態,說:“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這可是我第一次送你的鮮花!”
“雷局長,我……我……”
“你怎麼了?”
“我有點兒緊張。”
“緊張啥?我還沒怎麼你呢。”
“不是的局長,我……我……”小鳳仙麵露難言之色。
“怎麼了,後悔了?”雷局長冷著臉問。
“哪就是看不上我了?”
“不……不……”小鳳仙大幅度搖著頭。
“那你還裝啥清純呢?憑心而論,我現在可是對得起你了,為了給你安排工作,我冒著違規違紀的危險,硬是把你要了過來,你還有啥不滿意的?”雷局長冷下臉來,大瞪著眼睛問。
小鳳仙哭喪著臉說:“我知道啊,知道你對我好,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是害怕。”
“害怕啥?”
“萬一被別人看到了,會……會害了你的,萬一……”小鳳仙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看雷風行。
雷風行身子往前靠了靠,右手搭在了小鳳仙的肩上,親昵地撫摸著,說:“又沒人知道我們來這兒,況且這房子是我省裏一個親戚的,他平常根本就不來住,鑰匙一直在我這兒,誰還會懷疑?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麵好了。”
“不是我怕啥,是怕對你不好,會影響你的。”小鳳仙邊說邊俯身撿起了花束,放到了電視櫃的玻璃麵上。
“操,我有啥好怕的?是你自己怕了吧?”
“我就是個土生土長的小妮子,有啥好怕的?可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局長,是個大人物,萬一……”
“切,不就是關心一下下屬嘛,誰他媽管得著。”雷局長說著,坐到了沙發上,兩眼直勾勾盯著小鳳仙曼妙的身段。
小鳳仙卻踏實不下來,僵直地立在客廳正中間,神色慌亂,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