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雜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倒也沒什麼擔心的，外邊包著《招商服務十不準手冊》，不管誰來了，把書合上就行了，依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張龍和陸風敲門進去時，一見他倆是生麵孔，臉色一沉，合上了書，居高臨下地問：“誰讓你們上來的？有預約嗎？啊……”
這種氣氛叫人覺得異常壓抑，把人拒之千裏之外的感覺，張龍後背一涼，差點轉身要回去。
他這幅麵孔，典型的門難進臉難看，就別說想辦事了。
陸風伸手捅了捅他後背，提醒說：“咱不是史大胖介紹的嗎？”
張龍臉上擠出了一絲有些尷尬的微笑：“對，孟主任，樓下值班幹部史大胖是我同學，
他介紹我上來看看領導，我這想去冀鬆市投點項目，一個是大皇宮休閑娛樂中心……”
眼見他是史大胖介紹的，孟飛首先想到的是這人一定知道規矩，事辦成了返點是少不了的。
他也不客氣，頭不抬眼不掙地說：“別聽社會上那麼瞎介紹，
這種事一天多了去了，還有領導批條子打招呼的，
信不信，我那一櫃子都是該辦的，能辦過來嗎，
省裏一年就那些經費，那個休閑娛樂項目還行，
得先印一批黑鑽VIP卡吧，
用酒水的話我有幾個朋友做這個的……”
陸風聽出來了，這家夥夠黑的，上來一股腦的要條件，
就差說得給我點幹股份了。
張龍開始習慣性地擦鼻涕了，他心裏罵了起來：“我去，雁過拔毛啊，
怪不得老板們都說不好幹呢，你哢嚓點，他哢嚓點，想賺錢隻能哢嚓到顧客身上了。”
趁著孟飛懶洋洋的說著，他扭頭看了陸風，意思想趕緊走人吧，這事就是真成了，
吃啞巴虧是少了不得了。
陸風狠狠地等了他一眼，示意他好好聽著。
這種人，陸風恨不得拿了他的證據，直接送給秦潤生，好好收拾一頓，
看看到底貪了多少便宜。
不過，越是經曆的事多了，他反而越冷靜。
孟飛說得差不多了，張龍開始打量了這個辦公室一圈，諂媚地說：
“史大胖說了，孟領導什麼都不缺，煙酒茶占地方，唉，把證書拿過來，咱不帶寶貝了嗎，
叫領導給咱長長眼……”
陸風懂事把古玩鼻煙壺和慶黎親王的授權合影，一起遞了過去。
他心裏全然是一種看戲的感覺：“徐洪才、張士誠玩得比你這個刺.激，
倒要看看你當麵收東西，臉上什麼表情？”
隻不過，他一點都沒閑著，輕聲道：
“在網上查好幾遍了，市麵上根本沒有這一款的，
保守估價也得一百……”
聽他說著，張龍低頭看著，發現個孟飛看的書好像是《女郎》雜誌，
這會終於反應過來了，生氣的批評地說：
“唉，小陸說什麼呢，咱來看看孟主任，和錢有關係嗎？
但是吧，你都說到這了，咱們查這個玩意的資料在國外網站都查了，蠍子粑粑獨一份……”
孟飛心思都在這個價值不菲的古董上，對他倆的話絲毫沒察覺出真假來。
張龍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陸風悄聲提醒了起來：
“嘿，就是孝敬領導的，還希望項目的事，你多關照，早點把項目給批了。”
這話一說出口，似乎把孟飛從欣賞中拽出來了，他表情複雜地看著張龍，指了指鼻煙壺，不屑地說：
“假的吧！地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