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潤生的目光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了,給人一種絕對不能容忍的感覺。
老楊性格本來懦弱了些,一下子察覺了問題嚴重性,馬上解釋了句:
“老徐那家夥事多,我覺得他是刁難看守員,出來的時候沒看著看護員搭理他,就他自己一個勁地絮叨,
留置的人很多都這德性,沒有在外麵時風光了,連手機都不能用……”
要不是大部分注意力在沈書記那,秦潤生肯定得把那個看護員替回來,
好好問清楚怎麼回事。
這人思想上一旦出現了問題,按慣例必須調離他。
這功夫,他一直在做兩件事。
一個是盯著手機發呆,另外一件事似乎他自己都沒感覺出來。
那就是不時地看看看牆上的鍾表。
這都傍晚時分了,沈光輝那裏一點動靜沒有。
不用說,這兩件事都集中在沈書記那。
倒也不是完全想著沈書記到底什麼態度,有的時候也在反思整個辦案過程。
自己手下這兩個成員,都是他臨時抽選的。
崔瀟瀟不用說了,警界霸王花,在他看來什麼事聽指揮,交代她怎麼辦落實起來雷厲風行。
倒是陸風給人一種不算沉穩的感覺。
本來對陸風寄托了很大希望,現在案子推不動了,自然開始懷疑他很多事。
他不由地掃了眼陸風,這家夥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姿勢隨意,看起來像是在娛樂場所那樣的自然。
秦潤生自然想到了他和張士誠的關係,還有那關鍵的30萬歐。
別的事弄起來費勁,30萬歐元竟然順利拿下了證據。
他級別不高,又是小地方鬆林區來的,有沒有私心?
看他不時看手機的樣子,好像和什麼人保持著聯係。
秦潤生心裏後悔了起來:
“沒經過紀.檢崗位專門培訓,身上毛病不少,暫時先用著,
要是發現他有問題,那就刀刃向內,刮骨療傷,絕對不能手軟了。”
這也不怪他,徐洪才是硬骨頭,給人的感覺是典型的江湖混子,油鹽不進。
這倒符合這種人的特點。
張士誠堂堂的副區長,吃食喝尿,玩自.殺,現在脖子上還被固定著呢,
秦潤生難免懷疑起了陸風。
陸風眯著眼睛,把整個事情從頭到尾想著,看看到底哪個地方出現了問題。
他向來有這種習慣,把事情要素擺出來,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思考。
都這麼想很多回了,有個現象非常明顯,整個案子就跟列車似的,阻力很大。
一種有種東西籠罩著。
細思極恐,因為這是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冷不丁發現秦潤生不光急躁,還朝著自己看了幾眼,頓時感覺不太對勁。
他拍了拍肚子,隨意地說了聲:
“我帶的司機叫我吃飯了,我倆在附近吃一口,
這小子一直跟著跑腿了,知道不少事,我得趁機地好好教育教育,別到處亂說。”
他剛開始說話的時候,秦潤生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眼看著要說他幾句了,聽完了他的話,竟然輕輕地點了點頭。
因為陸風後麵說的是重點:去教育教育張龍。
因為陰差陽錯,張龍開車跟蹤徐洪才了,還是在省.委大院周圍轉悠的,日後要是說出去,影響不好。
陸風出門的時候,清楚地聽著裏麵傳來了一聲歎息聲。
他驀地小聲感慨了起來:
“古人說伴君如伴虎,大單位的人活得太累了,
這麼琢磨人的時間用在琢磨事上,多好。”
走了出來,他沒給張龍打電話,也沒打的,而是上了公交車,隨便轉悠了幾圈,發現身後沒有人跟著自己,才下了車。
現在幹的是專案,得罪的都是有權勢的人,活動起來必須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