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被人跟蹤。
連秦潤生都有可能安排人考驗他一下。
好在他在政法大學法選修課就有這些內容,隨便上一輛公交車,混在人群裏。
不怕車上人多,越擠越好。
等到車一到站,先是做出不下車的架勢。
車門要關的時候,忽然衝出去。
這些辦法經過多次實踐,效果很理想。
他看好了一家普通飯館,眼看著裏麵人不多,低頭走了進去。
刻意選了挨著窗戶的地方坐下,隨便點了兩道小菜,低頭吃了起來。
這會的省煤炭局裏,一個寬大的辦公室內,孫大發局長抽了一口煙,眼看著煙還有很長的一截,果斷地掐滅了,自信的說:
“秦廳來電話,她是幾個意思?領導叫她打的?那麼多秘書呢,大秘二秘……”
領導夫人來電這種事他經曆過很多,當然也知道秦雅的實力。
不過他向來不盲從,不會聽到上麵的電話,跟哈巴狗似的一個勁說是。
那樣的話,孫局不會從廳.局領導幹部中脫穎而出,踏上關鍵的一步。
接到秦雅電話後,他慎重思考了好一會,鬆林區的事按職責來說和他一毛錢關係沒有。
秦雅知道自己曾經在那地方長期當官才找上來的。
她分明是拉攏人,把自己拽進小圈子裏。
不過,在孫大發眼裏,鬆林區是自己的發家之地,仕途上最關鍵的階段在那度過的,很多事上至今還有他的影子。
這個電話得打。
但絕對不會給高仁林撐腰,叫他往死裏惡鬥鄭和。
鬆林區現在就像一艘大船,沒大事的時候他們內部折騰折騰行。
要是遇到巨風巨浪了,都得消停的,收斂點。
他操起電話給高仁林打了過去。
叮鈴鈴響了兩聲。
在響第三聲的時候,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掛斷了!
高仁林的辦公室厚厚的實木門,緊緊地關閉著。
他在老板椅上翹著二郎腿,看著李海龍發愁呢。
李海龍手下的人辦事太粗枝大葉了。
竟然把區青少年中心的餐費娛樂票子報銷了好幾萬。
還是一個月之內的。
上麵有的填著“自購龍蝦”、“西餐西點師聘用費”。
要是放在往常,隻要領導簽了字,入賬就行了。
就算有查賬的,一個季度的賬本堆積如山,很難查出來。
不過這回竟然叫鄭和盯上了,鄭和還簽上了“請認真審核後報我簽字”。
李海龍氣不過的罵上了:“閆飛死心眼,這幾天又沒吃藥了,
拿著就走啊,還看著他當場複印了票據……”
閆飛是他手下辦事員,抽空給他跑腿辦事。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關照閆飛,經常惹亂子都一直用著。
閆飛原先是某個街道的辦事員,去年李海龍力排眾議給調進區裏來的。
閆飛說話嘴瓢,懂醫術的人看出來是腦膜炎後遺症。
調進區機關後本來要分給別的部門了,各局的頭頭都不要,嫌這家夥說話聽不清。
弄得李海龍沒辦法了,隻能留在自己手下。
不知道多少人嘲笑他,自己種的瓜自己吃,基層那麼多優秀人才,他不調,弄來這麼個半啞子。
有一回,高仁林從外地來了幾個同學,都是領導級別的。
老高為了突出本地特色,當然也想在同學麵前顯得低調,破天荒地叫閆飛安排一頓特色大骨頭吃。
閆飛安排完了,告訴領導安排的是特色大單間,接著高仁林和客人就走。
結果呢?活生生給送進韓式鬆骨按摩院去了。
這不是你說的特色大骨頭嘛。
一想起這家夥來,高仁林逼問了起來:
“怎麼辦,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