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天南海北胡亂聊了一會兒，白印才和王庫奇那兩個女助理表情顯得很不耐煩，心不在焉的，一直在玩手機，也不怎麼說話。
現在生意清淡，她們跟著兩個老板也隻能拿到基本工資，提成是沒有的，所以也不怎麼上心，感覺白印才和王庫奇都有些使喚不動她們了。
其實這兩個女人長相不好看，麵相甚至有點老氣，氣質裏有一種土氣，應該不是城市裏長大的小家碧玉，有沒有上過大學都成問題，而是什麼郊縣到江州討生活的。她們勝在能喝酒，在酒局上可以用女性身份搞氣氛，其實真做起生意來，還是一竅不通。
這樣的女人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白印才和王庫奇卻把她們當個寶貝一樣，走到哪裏都帶著，也不知道是為了彰顯身份，還是別的什麼目的。
想到這一點，石悅心裏其實挺悲涼的，人的社會屬性真的跟他從事的職業有很大的關係。以前上學的時候，白印才和王庫奇都是老實巴交，甚至有幾分木訥的孩子，平時話不多，每天三點一線，宿舍，教學樓和食堂，讓人覺得他們是認真讀書的好學生。
可是畢業後每個人的職業選擇發生了巨大變化，白印才跟著一個親戚去做醫療器材生意。說是貿易公司，其實就是個中間商，二道販子，把工廠的醫療器材低價拿來，再高價轉賣給醫藥和有需求的單位。他整個人就越變越虛偽了，滿嘴謊話，愛吹牛，到處彰顯江湖義氣，任何時候都要打腫臉充胖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讓人覺得虛頭巴腦的人，卻偏偏抓住一次機會，發了一筆橫財。他是同學裏最早買車的，畢業第三年就買了車，而且第一輛車還是寶馬，當時就驚呆了很多人。緊接著，他離開親戚跳出來單幹，低落了幾年之後，畢業第六年又買了一套大平層，豪華裝修，暖房的時候請了很多人去，再次讓大家刮目相看。
而王庫奇呢，幹了一年多的職業學校老師，也辭職下海去當醫藥代表，摸爬滾打幾年時間，慢慢也賺到錢了，買了奔馳車，前兩年也買了房子。可以說，他們是石悅這一屆學生裏最早富起來的人。可是石悅總感覺，他們表麵上風光，背後不知道背負著多少債務，完全是徒有其表。那些房車，也許一次風浪就給他們打沒了。
他們兩個共同點就是愛裝逼，滿嘴跑火車，吹牛逼，到處顯擺炫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錢，給人很輕浮的感覺。可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層保護膜，他們隻有在這種包裝裏才能騙到人，才能收割韭菜。
晚飯也是在這家茶樓吃的，五點半到時候，服務員進來把麻將台收起來，擺上一張圓桌，鋪上台布，擺放上玻璃轉盤和碗筷餐具茶具。這裏的後廚是可以點菜單，品味很全，味道也不錯。休閑娛樂於一身，茶樓的經營有持續性，也能招攬吸引回頭客。
酒水是白印才自己帶來的，叫不上名字，包裝看起來很簡陋，但是打開瓶蓋酒香味飄出來還挺醇厚，應該是多年珍藏的陳釀。
所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白印才和王庫奇才提到了今天真正的目的。
“老大，我和老王在城關區一家醫藥壓了一批貨，本來說好三個月結款的。可他們那邊換了院長，這筆貨款就一直給我們拖著，找誰都不管用。這都大半年了，醫院還沒有結款的意思，我們想了很多辦法，可是都不管用。所以就想到你，你能不能出麵跟現在的院長打個招呼，讓她盡快把貨款給我們結算了。沒有流動資金，我們運作起來很困難啊。”白印才給石悅敬過一杯酒後說道。
原來目的在這裏，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這個忙也不是不能幫。本來欠債還錢就是天經地義的，不管你是誰，拖著別人貨款不給違背商業原則和契約精神。
“哦，那你們把賬單到時候給我，我看看，了解完情況再給你們回話。”石悅答應下來，他也想趁這個機會，深入了解下醫療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