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帝神血金身」與「三足金烏日輪」都緩緩消散崩解,化為灰燼散去,這些都是催穀之下借來的力量,維持不得長久。
隻有這「黃泉鬼氣」是夏爾煉化成熟又因果有礙,化作黑氣又被吸入了口鼻之中,牽連髒腑,為夏爾帶來一陣內傷刺痛。
饒是如此,夏爾依舊冷麵咬牙,挺住傷痛裝出一身傲骨。
“你便是安壽侯,若敖陰?”
“正是。”
若敖陰麵若白紙,微微一笑,自然有一種奇異魅力,能教人安心信任。
“我手下的人被殺了,這件事可不能這樣算完。”
夏爾惡狠狠說道。
其實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或許自己還能再爆發一次三重變化,隻是還要想取勝,恐怕要燃盡自己的根本才行。
在這章尾山上,不得不臨時低頭,再做打算。
這時一道溫和清脆女聲響起:
“墨師勿憂,我乃妙音山喜芝道人,曾在修行時得天地造化,煉出了這青木柳枝瓶,能溫養天地生發之青木靈氣,能活死人,肉白骨,這章尾山乃雪山神頂,自成天地,又冰寒交織,靈蘊不散,包你手下之人不死活轉,可盡全功。”
又是一道仙風鼓動,若敖陰的身後走出一個青衣素服的端莊女子,手持柳枝淨瓶,溫和大方對夏爾笑語道。
一見這女子,夏爾便想起了看各種神話電影時見過的觀音大士形象,一時間偶有形象重合之感,頓時對這喜芝道人生出莫大好感。
雖然心生好感,內心深處三途鴉本相剛顯,還未完全沉睡,卻發出一聲警告式的鳴叫。
夏爾也不解何意。
這時真安壽侯若敖陰說道:
“喜芝大士乃天下一等一的仙山尊長,還是我等修道前輩,最是能救生死存亡之厄,我可代為做保,還請墨師放下怒氣,先救兩位生靈性命。”
夏爾方才回轉過心氣,連忙鄭重請求:
“請喜芝大士相救,莫大恩德,我一定謹記在心,若有求告,必然不舍其辭。”
“如此甚好!”
那喜芝道人得到夏爾的口頭人情後,麵容含笑,這才輕盈地向前邁出幾步,緩緩走到熊大身旁。隻見她優雅地伸出右手,輕輕拿起一根翠綠的柳枝在玉瓶之中沾染了些許青木靈氣。
令夏爾稱奇的是,那些青木靈氣具有生命一般,迅速地附著在了柳枝之上,形成一層晶瑩剔透、宛如液態水滴般的物質。
接著喜芝道人口中念念有詞,手持柳枝,在熊大身前快速而又有條不紊地揮灑起來。
那附著在柳枝上的青木靈氣如同甘霖降下,順著熊大身上猙獰可怖的傷勢蜿蜒而上,眨眼之間,這些青木靈氣便完全覆蓋住了熊大的傷口。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原本還不斷滲出血跡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先是傷口處的皮肉逐漸合攏,然後新生的肉芽慢慢生長出來,最終將整個傷口徹底縫合修複,又長出黑黑的粗毛。
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大黑熊,此時也發出一陣“哼哧哼哧”的聲音,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顯然已經從重傷中緩過了氣來。
見過這一番景象,夏爾方才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好半天才舒出一口氣來。
一時間,整個人都有點站立不穩,差點就要失去重心、搖晃倒下。
一股溫暖而柔和的氣勁忽然從旁邊傳來,穩穩地托起了他那快要傾倒的身軀,幫夏爾重新站穩身形。
夏爾回望過去時,隻見到若敖陰正在身後,對他點頭微微一笑,示意夏爾不要介懷。
夏爾被這英武中略帶一點陰柔的男子看了一眼,隻覺得渾身一麻,心道:
“這家夥真就是安壽侯嗎,黃龍血脈,果然賊有魅力……該死,我可不會被你迷惑。”
夏爾連忙跳出幾步,躲開若敖陰來到熊大身前,靠近檢查熊大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