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東宮,林可兒被太子高緯藏在這裏,卻無名無分,既不象奴婢,也不象主子,隻是比起之前在永福殿,倒是安逸了許多!
高緯的嗬護,軟弱無力,隻會引得太子妃斛律真珍更加嫉妒,更加怨恨,好在有乳娘陸萱庇佑,才讓斛律真珍心存謹慎,不敢貿然造次。
這一日,林可兒和小蝶閑著無事,便去看望陸萱,宮人告知陸萱不在,二人便歪在院子裏石凳上,閑聊起來。
“小姐,你有何打算?真的就將自己托付給太子了嗎?”小蝶不無擔心的問道。
林可兒自然為此事犯愁,怏怏說道:“還能如何,我已經將身子都給了他了,難道,還敢對選妃之事抱著奢望?”
小蝶歎了口氣,垂下頭來,黯然說道:“這太子好沒主見,前怕狼,後怕虎,誰都不敢得罪,隻叫小姐受委屈!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放手一搏,拚死也要去見皇上,若受寵獲封,榮耀加身,若無寵,便當一年宮女,年滿歸家,也好過小姐白白付出自己的貞潔!”
林可兒苦笑道:“小蝶,你別忘了,爹娘是怎麼交待我的?此次應召入宮,隻為了林家榮耀,既然虹麗夫人從中作梗,讓我無緣麵聖,便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了!我覺得太子,是真心愛我的,我願意等,等他兌現承諾,但願上天保佑,我沒有看走眼!”
“若是…小姐所托非人…又當如何?”小蝶幽幽地問道。
“所托非人?”林可兒雙眉緊鎖,搖搖頭,自嘲道,“若太子始亂終棄,我既失了身子,又願望落空,隻怕…隻怕無顏再活在這世上了…”
小蝶一愣,忙安慰道:“其實小姐說得也對,太子必定會為小姐打算的,我們…也不能太灰心了…”
林可兒勉強一笑,點了點頭。
不遠處,花叢後麵閃出個人影,匆匆離去,林可兒和小蝶的話,被那人聽得一清二楚。
“太子妃殿下!”
梳兒進到斛律真珍房中,急急稟報,剛剛躲在花叢後麵偷聽的人,就是梳兒。
斛律真珍看了梳兒一眼,問道:“何事驚慌?”
梳兒小聲說道:“原來,那林齊兒是應召入宮,甄選妃嬪的!”
“什麼?她是應召入宮的?”斛律真珍愕然瞪大了雙眼,追問道,“這是真的?”
梳兒連連點頭,說道:“奴婢剛剛聽得清清楚楚,絕無虛言!還有…”
“說啊,還有什麼?”斛律真珍瞟了她一眼,催促道。
梳兒咬咬唇,緩緩說道:“那林齊兒…已經和太子行了苟且之事…”
斛律真珍又氣又恨,癱坐在凳子上。
“這…沒什麼…我…猜也猜得到…”斛律真珍咬牙切齒,卻故作輕鬆,臉皮氣得顫個不停,“太好了…若讓皇上知道了…可就有好戲看了…哈哈哈…本來是皇上的女人…卻把身子給了太子…會是什麼下場呢…哼哼哼…林齊兒…你這水性楊花的賤人…讓你勾引太子…我這就去查個明白…如實上報給皇上…”
梳兒見她氣得渾身發抖,忙替她撫著後背,幫她順氣。
“太子妃,奴婢剛剛聽到,說是虹麗夫人耍了手段,才讓他們無緣麵聖,不如,我們去永福殿問個明白!”梳兒出了個好主意。
“好,走!”斛律真珍雙眼噴火,拍案而起,毫不含糊。
二人行色匆匆,也沒帶什麼宮人,火急火燎,直奔永福殿。
“太子妃駕到!”門口響起通傳聲。
韓碧雲不敢怠慢,太子妃在皇宮中僅次於皇後,位列從一品,自己這個二品夫人,自然是要遵從宮規禮製,行禮恭迎的。
“恭迎太子妃!”韓碧雲躬身而拜。
斛律真珍滿臉微笑,視她為長輩,還之以家禮,說道:“夫人,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