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月也被眼前的狀況嚇到了,即使是她在剛剛野丘貉出手的瞬間,也未能感知到野丘貉的氣息。相比於雙手因為驚嚇不自覺抬起的張明月,顏聽白就顯得非常氣定神閑了,不過那雙一直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正視眼前的兩人。剛才野丘貉出手的瞬間,顏聽白便感知到了,實際上顏聽白是有能力幫王春梅擋下這一擊的。不過氣息的目標並非是自己,況且自己也不清楚對方意欲何為,貿然出手,並不是明智之舉。
野丘貉的身體在空中懸停了十餘秒鍾才緩緩落下,而此時周圍的人群也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場麵瞬間變得有些混亂,其中一些村民高聲大喊著:“殺人啦!”王哥和王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久不見啊,王春梅......”野丘貉開口說話了,聲音和昔日一樣低沉沙啞,今日也難得的將他的武士頭披散開,比曾經要好看一些。隻是野丘貉說的是東洋話,王春梅根本聽不懂,她猛然起身,不顧手還在野丘貉的刀上,竟然想直接將野丘貉的刀折斷:“說他娘的人話!”
野丘貉及時將刀抽出,王春梅手掌上的血液順著野丘貉的刀噴濺而出,卻未有一滴血沾染在野丘貉的傾城雨上。
張明月也終於認出了眼前的這名持刀男人,正是天下第八,居合一刀門門主野丘貉。
此時輝羽望月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管眼前這件事情,那麼稍有不慎,他就會被王春梅殃及池魚,野丘貉怎麼說都是一位天外天境界的武人,野丘貉不怕死。但是自己可是個普通人,別說王春梅出槍了,恐怕就是隨隨便便招呼自己一拳,自己也活不下去。但是如果不管,野丘貉也是自己帶來的,這家夥真的惹了什麼麻煩,都需要自己來承擔責任。
王春梅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被貫穿的手掌有多疼,她及時的叫住了正打算離開的王哥和王嫂:“王哥王嫂,你們兩個攔住村裏人,別讓他們報警,這裏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王哥王嫂點頭示意之後便迅速離開,一時之間,在場隻剩下王春梅、輝羽望月、野丘貉、顏聽白、張明月以及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村民。
輝羽望月擋在自己和王春梅的前麵:“喂,你為什麼突然出手啊?”
野丘貉將刀緩緩收回刀鞘之中,刀刃劃過刀鞘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陣陣回響,他根本沒正眼看輝羽望月一眼,隻是輕聲說道:“你要來調查的事情想必你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麼接下來我就要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兩個東洋人?”王春梅聽不懂輝羽望月和野丘貉二人所說,但是最起碼聽得出來這兩個人說的是東洋話了。
“你們要是真的在這裏打起來,是想驚動聯合組嗎?”輝羽望月有些生氣,他竭盡全力的壓製住自己的怒火,不讓自己爆發出來。
野丘貉的右手輕輕搭在刀柄上,一雙眼睛微微抬起,最終目光落在王春梅的身上:“我當然不會傻到在這裏和王春梅出手,剛才那一刀,隻是試試王春梅的反應能力而已。還不算是讓我失望......小子,你的語言翻譯器借我用一下。”
輝羽望月長呼了一口氣,他閉上眼睛,眼睛在眼眶中微微打轉,隨後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語言翻譯器扔給野丘貉,野丘貉接過這東西,放在自己的耳朵裏:“王春梅,你現在應該能聽懂我說話了吧。”
語言翻譯器讓王春梅能聽得懂野丘貉所說的話,王春梅的回應不是詢問野丘貉給自己一刀的原因,而是直接調侃道:“呦,現在終於說人話了嗎?手下敗將?”
麵對王春梅的調侃,野丘貉並沒有生氣,他抱著雙臂,故作輕鬆姿態道:“距離我們上一次一爭高下,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這一次我從東洋來華夏,目的就是能有機會再與你一戰。不過我看如今的你,反應能力雖然不差,但是戰意全無啊。”
此時的王春梅掌心的貫穿傷口血液已經止住了,她冷笑一聲,然後猛然向前踏出一步,另一隻手想抓住野丘貉的衣領。而野丘貉瞬間後撤半步,讓王春梅遞出的手落空:“我不會在這裏和你打的,你也不想波及其他的人吧。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如果你想要和我打的話,距離這裏三千米處有一塊非常大的空地,沒有人流和車流,在那裏交手大概率不會傷及無辜。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許久沒出手了,我在那裏等你一周的時間,這一周你可以重新熟悉熟悉功夫。當然,還有第二個選擇,你無需和我出手,你在天下第一那個軟件上直接說自己不敵我,自願把天下第六的位置讓給我。”
王春梅一直看著直播,剛才種種事情不僅僅是在場的人看見了,王春梅和張明月二人直播間的觀眾也全都看見了,此時王春梅直播間的觀眾已經炸開了鍋,滿屏都在說“幹他丫的”。而王春梅此時雖然憤怒,但是還是沒錯過這個好機會,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把手機的攝像頭對準眼前的野丘貉:“老鐵們,這小子你們應該都認識吧,之前我的手下敗將,現在是天下第八的野丘貉,練的那個功夫叫什麼來著,什麼刀門吧反正不重要。今天來挑釁我和他打一架,老鐵們你們說要不要打?”
此話一出,王春梅的直播間裏立刻迎來了一波禮物潮,滿屏幕的禮物全都是讓王春梅應戰。王春梅故意停了一分鍾的時間,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收到更多的禮物:“好,既然老鐵們都想讓我打,那咱們就打。”
王春梅將手機的位置調整一下,然後看向眼前的野丘貉。
此時的王春梅可以說是意氣風發,之前村婦的形象蕩然無存,不知為何,僅僅是一個瞬間就蛻變出了高手的風範,這讓周圍的人都大為驚訝,形態並無絲毫變化,但是氣質卻已經和之前有著天差地別:“那就打,野丘貉,老娘我不需要你給我一周的時間,等今天晚上回去,我好好的擦一擦我那杆曾經打服過你的槍,明天我依舊讓你安安穩穩的待在你天下第八的位置。”
野丘貉知道王春梅在挑釁,他們兩個的比武,其實在這一刻已經開始了,任何一點心境的受損都有可能在之後的比賽裏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王春梅的挑釁也是對自己心境的一種攻擊。他知曉這一點,也不會落入王春梅的圈套,反倒是更加穩定了自己的心情:“咱們打的不是口舌之辯,所以不要逞口舌之快。既然你說是明日,那我今天就在那裏等著你明天的到來。你要是不來,那邊算你認輸如何?”
王春梅再次抬起手機,顯然已經不再想回答野丘貉的話了:“老鐵們,你們看這野丘貉對我瘋狂的挑釁,我告訴你們,沒有用,明天我就讓這小子繼續老老實實的待在他天下第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