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一臉柔情的看著白河,這神態是張明月完全沒見過的,甚至張明月沒想到王春梅這麼彪悍的女人也有人能駕馭的了。
“其實具體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後來把一些事情拚湊起來了,總歸是那段日子我並沒有在家,而一個老頭來和我老公比武,看樣子最後的結果,是我老公占了下風,他似乎為了贏,不顧體內氣息,最後因為過度用氣走火入魔,傷了自己的腦子,如今變成了這副癡傻的模樣。”
王春梅的話讓顏聽白突然來了精神,因為這“劇本”和當年武當所經曆的一切極為相似,他猛然睜眼來到王春梅麵前:“你可知曉那人的身份?”
王春梅被顏聽白驚嚇到了,而不僅僅是顏聽白,就連張明月也覺得王春梅口中的故事,和武當所經曆的事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王春梅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二人,顏聽白方才知曉自己失態了,他輕聲道了聲抱歉,然後後退一步和王春梅拉開一些距離。
王春梅一隻手輕輕搭在白河的肩膀上,白河又開始莫名其妙的傻樂起來:“媳婦,手,媳婦,手!”
“要是我知道那個人是誰的話,我早就去殺他去了......”王春梅道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凝重且狠厲,“這麼多年,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老公變成這樣之後,我便開始翻看天帝霸王槍的書,總不能讓這流傳了幾千年的功夫,斷在我們這代不是嗎?期初我就是想單純的試一試,畢竟我從未練過武。然後沒想到,練著還算是順手,最後竟然還練出了一個天下第六來。”
王春梅的話,讓張明月驚訝到無以複加——張明月僅僅是個半路出師的武人,而且還沒有任何師父的指點,一如自己當年靠著自己學習,隻不過自己隻學出個孤狼等級,而王春梅,竟然學到了超凡入聖的等級!
或許是因為追憶往昔,王春梅情不自禁的苦笑一聲,她繼續滿眼溫柔的看著白河:“他癡傻之後,我怕武林中有人再來追究他,便將他藏了起來。如今的江湖,沒有人知曉白河是我的老公,隻知道這一代的天帝霸王槍傳到了一個女人手中,平日裏,他就在這房間安安靜靜的待著,沒事看看喜洋洋,看看熊出沒,晚上沒人的時候我會把他放出來跑一跑,今日我確實是沒想到你夜裏能起來。這麼多年了,他基本沒見過什麼其他人,今天見到你,可能是因為太興奮了,所以才撲你的,這點我得跟你和顏道長說聲抱歉。”
顏聽白一動不動,張明月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太在意:“那,春梅姐,這麼多年,你有什麼關於線索嗎?關於和白河大哥交手的人。”
王春梅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她才恢複了平日的嗓音說道:“我回來之後,發現我老公遍體鱗傷,我老公的家人也全都死了,不過我的老公公在咽氣之前告訴我,動手的人是個老人,在我們家周圍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且他用的武器是一把中長斧,而用的武功摸不清路數,但是可以確定一點,用的也是天帝路數的功夫。而後我算得上是走遍了大江南北,卻尋不到練習天帝功法的人,尋到一些,也僅僅是一些皮毛,並無高手。”
天帝路數的功法,是一係列功夫的統稱,是功夫剛剛存在於世的時候便創立的功夫,據傳聞,天帝路數的功法多半都極為強勁,甚至要碾壓如今五大宗門的功夫,隻是天帝路數的功夫對修煉者的要求都非常的高,所以在曆史的長河中,絕大多數天地路數的功夫全都失傳,如今天帝霸王槍算得上較為完整的一脈。
“天帝路數的功夫?”張明月對武功的研究並不算深,如武當派之後張明月也很少的去主動了解其他門派的功夫,對於王春梅所說的天帝路數的功法並不了解,但是“天帝”這兩個字聽起來便非常的厲害。
聽了王春梅的話,顏聽白顯然有幾分失望,不過換個想法起碼在這件事情上,顏聽白又多掌握了一些情報——滅門武當的人,或許是一個練習天帝功法的人,這算得上縮小了很大的範圍,卻又如同沒縮小任何範圍。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恐怕這世界上會天帝功法的人寥寥無幾,要是找到了,那基本上等同於就是找到了,但是同樣,也正因為天底下會這東西的寥寥無幾,想要找到,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而且顏聽白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做此事之人一直在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身份,時至今日,關於此人的樣貌隻知道是一個老人,具體老到什麼樣子,是饅頭花白,還是僅有鬢角微霜,是身形佝僂,還是健壯如青,這些顏聽白都不清楚。
事到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好像就隻剩下自己那個叛徒師弟,季末漓了。
“這話題有些沉重了,你們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似的,咱們出去說吧。”王春梅顯然是不想讓二人再繼續待在這裏,他輕推二人,不過當她要離開的時候,白河卻用一隻手抓住王春梅的衣角,一言不發。
張明月何等的聰明,他知道,或許如今在早已癡傻的白河眼中,就隻記得王春梅這麼一個人了,雖說如今白河的智商隻是一個小孩子,但是這依舊改變不了二人曾是夫妻的事實。所以張明月並未停下來觀看,反倒是直接拉著顏聽白來到了院子裏靜候王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