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迷彩服親自動手,他陰冷地盯了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眼,冷不丁從身上抽出一把刀來,在那漢子麵前晃了晃。漢子脖了一擰,捋了捋胳膊:“怎麼,還想打架啊?”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八九個人圍了上來,那漢子一看勢頭不好,趕忙“嘿嘿”幹笑兩聲,賠笑道:“誤會,誤會。”然後,忙不迭敵地從身上掏出一百塊玫遞上上去。迷彩服接過了,並不找他零錢。漢子也不要,依然是笑眯眯的。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厚街80元,到虎門100元,我和麗娟還要拿出200塊錢!可我除了車費,身上隻剩下的不三百元。麗娟本來拿的就少,現在身上連一百元都不到了。
再說上午又被那個女店主訛去220元,要是我們再拿出兩百,我還剩兩百元,我們在錢花完前能不能找到陳剛啊?找不到陳剛,我們可怎麼生活啊?
我們坐在車身的中間偏後,看到前麵雖然有人不滿地質問,但最後都要乖乖地把錢交上。
我隻好無奈地拿出兩百塊錢,自己手裏攥一百,然後給麗娟一百。麗娟接了那錢,小聲嘟嚷了幾句,便不動聲色將一百元塞進口袋裏,從自己身上拿出五十塊錢。她小聲說:“等一下我們求求他,看兩人到HM鎮一百五行不行?”
雖然我很害怕,但還是點了點頭。五十塊錢,夠我們家半年的油鹽錢呢。幾個收錢的很快收到我們這邊了。一個看上去還算才老實的男孩還算客氣地問:“去哪裏?幾個人?”
坐在外麵的麗娟趕緊說:“HM鎮,兩個人。”
男孩伸出手來:“HM鎮,兩個人一百。”
麗娟裝作很可憐的樣子:“我們剛從家裏來,身上隻有一百五了,就一百五好不好?”
男孩打量了我們一下,大概我們土氣的衣著和驚恐的神情讓他相信了,他疑惑地問:“真的隻有一百五了?”
我和麗娟趕緊肯定地點點頭。男孩正有些猶豫,剛才打人耳光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問明什麼事後,麵無表情地說:“不行,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麗娟哭沮著臉說:“可我們真的就一百五啊。”
男孩同情地望了望我們,把目光投向中年男人,意思是征詢他的意見。中年男人淫邪的目光盯著我的臉看了看,我趕忙轉過頭。他又將目光落在麗娟高聳的胸脯上,不懷好意地說:“你倆要是陪大爺過一夜,我一分錢都不要你們的。”
麗娟的臉倏地一下紅了,眼睛象是要冒出火來。我趕忙拉了拉她的衣襟,將自己的一百元遞過去。麗娟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不情願地將口袋裏的一百元也掏了出來。拿了錢,兩人心滿意足地笑了,到後麵繼續收錢。麗娟氣得胸脯還在一起一伏的,象是要哭出聲來。
我更是羞愧難當,感覺那人剛才的目光和汙言穢語簡直是對自己莫大的侮辱。雖然我們是窮人家的女兒,但我們從小所受的都是傳統的道德教育。我們在家是父母的好孩子,在學校是老師的好學生。不錯,麗娟談過戀愛,但和陳剛從未越雷池半步。自小到大,我們嚴格要求自己,做事循規蹈矩,除了父母的喝斥,從沒受到如此大的侮辱!
我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輛車,離開這群可惡的男人!
在我心裏這樣想的時候,車子確實立刻停了下來。剛才打人、收錢的那群男人粗聲大氣地說:“下車,下車,都下車,坐那輛車去!”我向外麵看去,前邊果然停了另一輛大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