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漢堡又陸陸續續查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
上次跟無常碰見的城隍廟;還有城郊的公墓群;以及很少有人經過的山間隧道;甚至酒吧夜店,張玄看著漢堡調查來的情報,覺得李蔚然還真是隻老狐狸,狡狐六窟都不止,難怪若葉等人一直追查不到他的行蹤了。
李蔚然的行蹤不好查,聶氏公司的運作也不樂觀,金融市場在平穩了幾天後,又傳出股市暴跌的新聞,一些小公司被盤點吞並,大家還沒從新年的喜慶氣氛裏走出來,就要開始麵對整個市場低迷的形勢。
這天早上,聶行風看新聞,報道說某上市公司因資金周轉方麵出現問題,導致執行總裁跳樓自殺,那家公司規模不小,它會在短時間內蕭條成這樣,讓聶行風大為吃驚。
這已經是這星期第三樁因公司出現問題而發生的案例了,也是最嚴重的一例,聶行風幾乎想馬上打電話給敖劍,質問他到底想玩到什麼程度才滿意。
“沉得住氣,不管多艱難的坎,總有辦法邁過去的。”
肩膀被輕輕拍動,聶行風抬起頭,聶翼微笑看著他,顯然他剛才的失態都被老人看在了眼裏。
聶行風汗顏,鎮定冷靜是爺爺帶自己入門時就說過的話,可是直到今天,他還是無法完全掌握貫通。
“爺爺,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吧?”
“你去能解決什麼問題嗎?”老人一陣見血地問:“你能讓失業的人都重新就業?讓破產的企業複活?讓低迷的市場重現生機?”
不,他不能,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改變既定的事實,更何況他還不是神。
“所以,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幫我把我的老朋友找回來,我幫你撐起公司,我們祖孫聯手,好好打一場漂亮仗。”
老人說這話時,眼裏流露出聶行風一貫熟悉的自信,他點點頭,心想這場仗,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輸。
聶翼離開不久,聶行風接到了馮晴晴打來的電話。
她前段時間陪傅月琦去傅家在國外的分店,回來後才知道聶家的情況,很擔心,打電話來詢問,聶行風安慰她說沒事,最近整個市場都處於低迷狀態,馮晴晴相信了聶行風的說辭,又告訴他說馮家和傅家最近發展也不好,傅月琦打算關閉幾家虧損較大的連鎖店。
也就是說,又要有許多人失業了,傅月琦這樣做沒什麼不對,任何處於他這個位置上的決策者,包括聶行風自己,都會做出舍車保帥的決定,現在各家公司都這樣做,失業的人也就大幅度增多,經濟也就愈發不景氣,於是整個市場都陷進了惡性循環的死胡同。
看著電視裏重複播放的一個個畫麵,聶行風心一動,想到一件事,他打喬的手機,電子音提示無法接通,試試魏正義的,反應一樣。
原來喬在意大利的生意出現問題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故意調他離開。
“張玄,你可以聯絡到喬和魏正義嗎?”
聽聶行風說懷疑他們出了事,張玄找出跟喬的其他聯絡方式,也都接不通,最後他直接打給了喬在意大利的心腹隨從,把電話轉給聶行風,聶行風問了幾句後,掛了電話。
“他說,喬在參加完生意會談後就失蹤了,魏正義也一樣,他們還沒收到勒索信,所以現在正封鎖消息,派人到處尋找,我讓他有消息後立刻通知我。”
“混黑社會果然沒前途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綁架暗殺死亡了,這次還連累到大徒弟。”
張玄感歎完,怕聶行風擔心,又安慰道:“沒事的,喬跟陰鷹結了血契,他如果有危險,陰鷹第一個就會感覺到,再說那兩個家夥一個福氣大,一個殺氣大,都不像短命的。”
即使是這樣,被算計的感覺還是讓人不舒服。
聶行風正想著,外衣淩空拋過來,張玄說:“他們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我們離這麼遠,幫不上忙,擔心也沒用,出發了,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