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你好像從來都沒有煩惱。”
“有啊，完全沒煩惱的那是白癡，不過我的習慣是昨天的煩惱昨天忘掉，明天的煩惱明天再解決。”
“那今天的煩惱呢？”
“今天的煩惱是接下來要去哪裏調查？漢堡提供的那些怪異場所除了方圓書屋，我們差不多都逛遍了，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查的？”
“這算什麼煩惱？抓鬮就好了。”
“哈啊？”張玄吃驚地看他，“你平時那些大小商業決斷不會也是靠抓鬮解決的吧？”
“偶爾會。”
“不是吧？那這件事千萬不能告訴爺爺，否則以後你別想官複原職了。”
“這一點不用擔心，這招就是爺爺教我的，他常說，當我們無法做出判斷時，不如就交給天來決定吧。”
“爺爺果然是同道中人啊，不過如果是生死攸關的事，真可以這麼兒戲嗎？”
“不知道，因為我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
車開動起來，看著張玄的側臉，聶行風認真地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想也許我會找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兩人按照漢堡提供的線索，在外麵轉了一整天，都是之前查過的地方，所以可想而知，結果並不理想。
傍晚，回家的路上經過聶氏公司的大樓，聶行風看到整棟大樓矗立在沉沉暮靄中，燈光稀落，也許是心境的關係，他覺得大樓近景跟以往相比蕭索了許多，平時這個時候，還有很多人加班，整棟樓會亮堂得讓人覺得耀眼，有種暖暖的歸屬感。
心情變得複雜，聶行風讓張玄把車轉到大樓後麵，在不顯眼的地方停下，說：“我想進去看看，在這裏等我。”
張玄什麼都沒說，把放在後座的外衣遞給聶行風，目送他從公司的後門走進大樓。
聶行風其實並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他隻是心血來潮想來看看。
剛過年關，市場低迷，生意不景氣，許多部門都下了班，走廊裏很靜，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傳來，他知道今天爺爺和睿庭應幾名股東邀請，去約定的地方商討接下來的管理計劃，之所以把會麵場所定在別處，是為了避開敖劍的眼目，不知敖劍用了什麼手段，現在公司許多員工都成了他的手下，他正在慢慢地蠶食鯨吞，妄想將他們聶家辛苦創下的家業占為己有。
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會讓敖劍得逞！
聶行風沒去頂樓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在下麵幾層樓信步走著，偶爾會碰到幾名職員，模樣都很陌生，對方也不認識他，就這麼錯肩走過去。
“董事長？”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個聲音小心翼翼地叫他。
聶行風回過頭，見是個穿保安製服的年輕男人，看著自己，流露出局促的表情，他看看不遠處的監控器，說：“抱歉，我隻是隨便走走，馬上就離開。”
“對不起對不起……”
小保安更緊張，連聲說道，那反應仿佛現在亂闖進公司的是他自己。
“你沒做錯，看到不是本公司職員的人出現，請他離開是正確的。”聶行風微笑說：“對不起三個字很重，別隨便說。”
微笑緩解了尷尬的氣氛，小保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向聶行風做了個請的手勢，他請聶行風走的是公司正門，幫他開了門，看著他出門，突然說：“雖然現在公司很亂，但我們都認為董事長您還會回來的。”
“謝謝。”
聶行風走出公司，門在他身後關上了，前方路燈昏暗，風拂過，帶著無邊寒意，聶行風掏出手機，正要給張玄打電話，眼前車燈閃過，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旁邊。
車窗落下，敖劍微笑看他。
“好久不見，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