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芊羽無聲無息的趴在新出醫生的懷裏,氣若遊絲,蒼白的臉龐沾滿了雨水,雙眸緊閉,仿佛再也不會睜開。
小凱和Kerry姐遠遠地看到倒在血中的兩人,飛速的跑過來,待看清兩人後,身子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慢慢的移動到兩人身邊。
Kerry姐將手中的傘蓋在新出醫生的頭上,看著男子微笑的睡顏,嘴角不自覺上揚,輕輕攏了攏他的頭發,笑著說:“你怎麼這麼傻,到最後還隻留我一個人。”
小凱的喉頭一陣血腥味,進而又緊緊的咽了進去。慢慢的把芊羽抱起來,生怕再傷及她分毫。
這時,芊羽的手指微微一動,小凱眼中閃過些許希翼,那根猶如生根的雙腿不自覺地加快了起來。
“芊羽——”小凱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
“芊羽,別睡了,是我,醒醒。”然而,回應他的,是芊羽氣若遊絲的呼吸。
這一刻,小凱的眼眶不自覺地紅了,狹長的眼眸水霧迷蒙,“對不起,對不起……”
他緊緊抱著她,不斷地道歉。如果不是他沒打招呼的離開,如果不是他來得太遲,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然而不管他怎樣道歉,芊羽卻再也聽不見了。
芊羽……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要怎樣做,你才會醒過來?
芊羽的神智漸漸有些清醒。此時,她才辨認出來,那熟悉聲音的主人竟是小凱。
王凱……這個名字,讓芊羽心間驀然一痛,仿佛千萬螻蟻不斷啃噬著那支離破碎的心髒,一種酸酸澀澀的異樣感覺彌漫上心頭。
那天,他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那麼悄然離開了,那麼決絕……
現在,他回來了……
芊羽想睜開眼,卻發現雙眼似乎被糊住,怎麼都睜不開。她想張口,卻發現一動都動不了。努力了半天,依舊無果。最後隻能無奈放棄。
“小凱……”
小凱抬起頭淡然的看著王源。
芊羽的手輕飄飄的,無力的垂下。小凱下意識的緊了緊抱住她的手,繞過大源,生怕會再次失去她。
“我……我隻是想替你保護她。”
遠去的步伐驀然停住,頭也不回地說:“我想保護的人還用不著你來替我。”
說完,疾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