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給小卿行禮:“恭喜師兄。”
小卿沐浴一新,換了潔淨的長袍,準備去給師父請個安好,又到日暮,總不能還是趴著,忍著痛起來,休整幹淨了,還未出門,燕月就進來道喜。
“我喜從何來?”
“能收下熙宇、熙寧兩個乖巧又懂事的徒弟,當然是喜事一件。”燕月笑得誠懇又有些心虛。
小卿有些沒太聽懂:“能否麻煩燕少俠你重複一遍,我收了哪兩個乖巧又懂事的徒弟?”
“熙宇,熙寧,小弟覺得他兩個與師兄,與咱們大明湖傅家有緣,故此大膽代師兄收下。”燕月當仁不讓地道。
“哦,是這樣。”小卿笑著點頭:“小莫,能不能麻煩你去尋一捆荊條過來,讓我隆重感謝一下你小月兒師兄。”
說道“小月兒師兄”五字,已是咬牙切齒的模樣。
燕月早就想到這種後果,也是豁出去了:“隻求師兄請了師父恩準,收下這兩個徒弟,師兄要打死燕月,燕月也是認了。”
好啊,小月兒,小卿真是十分佩服燕月的豪氣和膽氣,你是舍得一頓打,敢把師兄拉下馬……
“師父請兩位師兄堂上回話。”玉翎進來欠身。
小卿目光一寒,看燕月。
燕月瑟縮了一下,但是依舊是目光明亮的看著小卿。
“師父那裏,你若是敢亂回話……”小卿森冷地說到此處,拂袖去了。
燕月暗吸一口氣,也起了身,跟著往堂上去了。
小莫在旁也才緩上一口氣來。
龍城端坐堂上,熙宇、熙寧一人背著一個小包裹,跪在堂下,雲嵐和雲崢肅立一側。
小卿和燕月進得堂上,跪下給師父見禮。
龍城命起,然後問小卿:“你要收徒弟?”
小卿欠身:“是,還請師父恩準。”
龍城微微一笑:“你龍耀師伯聽說你準備收下熙宇、熙寧很是欣慰,特命你兩位師兄,將人送了過來。”
小卿再欠身:“謝龍耀師伯,謝謝兩位師兄。”
雲嵐笑道:“小卿師弟不必客氣,熙宇、熙寧資質不錯,在九支弟子之中,本就出色,能拜入大明湖傅家門下,也是他們的造化,以後,還請小卿師弟對他們兩人嚴加訓導,以期為小卿師弟增光,也為九支添彩。”
小卿欠身:“是。”
雲嵐又對龍城欠身:“龍城師叔若無別的吩咐,侄兒等先行告退。”
雲嵐、雲崢退出堂上,小卿、燕月已是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熙宇、熙寧跪在那裏,垂著頭,一動不敢動。
龍城溫和地道:“熙宇、熙寧先下去吧。”
“是。熙宇、熙寧謝過師祖。”熙宇、熙寧乖乖地叩頭,又轉對小卿和燕月叩首道:“謝謝師父,燕月師叔。”
燕月微微一笑,這一聲師叔聽來果真不同。
小卿的目光看向熙宇卻有些冷,把熙宇的小心髒又嚇得撲通撲通地狂跳個不停。
熙宇、熙寧都退下去了,堂上一時沉默,小卿咬了唇剛想開口,燕月已經叩頭道:“師父,這件事情師兄都是被我連累,請師父重責燕月,燕月死而無怨。”
“師父。”小卿剛要說話,龍城的手“啪“地一聲拍到了幾案上:“兩個小畜生,一刻都不肯安生。”
“福伯,”龍城冷冷地道:“拎院子裏去,照死了打。”
福伯欠身:“是。”
龍星回來,院子裏已挑了燈。
龍城的院子裏,“啪啪”的責打聲,依舊在繼續。
小卿和燕月像是血人一樣,早都跪不起來,趴伏於地,背臀上滿是鞭痕,鮮血淋漓。
福伯手裏的藤鞭,一下一下,抽打在小卿和燕月滿是血汙的身體上。
本是兩個那樣明媚俊朗的少年,如今,卻像狂風暴雨下兩株無助的小樹,被毒蛇般的藤鞭,撕咬得體無完膚,跪伏在塵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