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聞垂著眼隻能看到她烏黑的秀發,沈榆晚緊抓著他胳膊衣服的雙手甚至都在發抖。
“有這麼害怕嗎?”
“我沒害怕,就是……”
話還沒說完就又聽到了幾聲連續的咕咕咕。
沈榆晚手上還加大了點力氣,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黎聞的身上,強裝著鎮定,“這是布穀鳥嗎?”
“珠頸斑鳩。”
“啊?”
“珠頸斑鳩,鳩鴿科,別名花斑鳩、珍珠鳩、鴣鳥,通常這般發出叫聲是在求偶。”
“求偶?”沈榆晚這才跟著黎聞一起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能看到幾隻鳥雀撲閃著翅膀飛離。
“鳥類求偶一般是通過鳴叫聲。”
“哦。”沈榆晚也不知道該說點啥,反正黎聞願意解釋她就聽著。
夜晚山林裏是真的涼絲絲的。
陣陣風吹來,沈榆晚稍微直了點身子,但抓著黎聞胳膊的雙手依舊沒鬆開。
正壯著膽子準備再看看,突然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沈榆晚直接傻掉了。
反應過來,連忙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用胳膊支起給黎聞擋起了雨。
“你石膏不能碰水,跑啊。”
沈榆晚甚至都顧不得自己的身上,帶著黎聞就開始跑,幸好車子離這邊已經不遠了。
沈榆晚拉開門把黎聞推了進去,自己才坐了上去。
頭發都全都濕了,身上也都濕答答的,裙子下擺還在滴著水。
沈榆晚隨意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緊接著就去查看黎聞的胳膊。
“濕了嗎?”沈榆晚著急地說,檢查了一下黎聞的胳膊,石膏稍微濕了一點,還好沒有什麼大問題。
黎聞看著她滿臉關切的模樣,雨水順著下巴不斷地滴著。
沈榆晚的眼睫上都沾著水,長睫輕輕眨著,跑了一段路現在有些稍稍喘,滿眼都是對黎聞的關心。
黎聞伸了手,輕輕地碰著她的眼睫,水滴就落在了黎聞的指尖,彙聚成了一個小水珠。
沈榆晚有些怔愣,瞧著他的動作。
“衣服全都濕了。”黎聞嗓音低啞,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
沈榆晚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實都濕得差不多了。
轉身看著自己的裙子伸手一擰都能擰出水來。
“全都濕了。”沈榆晚嘴裏嘀咕著。
黎聞看了看自己,身上濕的地方不是很多,特別是打了石膏的胳膊被保護得很好。
再看沈榆晚上身原本就是白色的打底衫,此時濕透了,就連裏麵的內衣都若隱若現的。
黎聞隻是瞥了一眼,就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阿嚏!”沈榆晚連續打了三個噴嚏,然後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完蛋了,這濕的一會兒地凍死我。”
外麵的雨砸在了窗戶上,車頂上,劈裏啪啦的。
沈榆晚有些絕望。
黎聞扭過頭,看向了後備箱,“我有套衣服在後麵。”
“我去拿,反正我身上也濕了。”沈榆晚毫不在意跑下車把後備箱的衣服拿了進來。
黎聞視線麵對著前方,很是端正,“把你那件濕掉的脫了,先換我這套,別著涼了。”
沈榆晚看著黎聞的側臉,這人壓根就不看自己。
“你自己呢?你現在胳膊有傷,我沒事,你自己別著涼了。”
“我身上沒怎麼濕。”
沈榆晚看了看確實身上不像自己這般透心涼。
拿著袋子,沈榆晚叮囑著,“你扭過頭,別回頭。”
黎聞直接把身子都扭了過去。
沈榆晚抿著唇,黎聞有種一點兒都不想和自己沾邊的感覺,心裏真的好不爽。
自己這樣的美女是吧,五官明豔,身材前凸後翹的,黎聞至於嗎?
沈榆晚有點兒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