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晚離開心切,又怕孫乾過來找不著二人白白耽誤了時間。
“我去村口那邊等著吧,你就在這。”
“一起吧這信號不是很好,別到時候自己走丟了。”
“都到村子裏我還能走丟?我就算再不認識路我也會長嘴巴問的。”
話是這麼說著,但黎聞還是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村口有棵很大的榆樹,看著也有幾百年了。
沈榆晚坐在凸起來的樹根上,拿著蒲扇正扇著風。
看到黎聞坐了過來,立馬就換了個手,對著他扇。
“不用,你自己扇。”
“我是怕你流太多汗到時候弄濕了石膏你胳膊要是真留下後遺症,到時候訛上我怎麼辦?畢竟是我開的車。”沈榆晚鬱悶道。
“我沒這麼不講理。”
“那可說不好。”
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間傾灑在了地上。
蟬鳴不休,喧囂著夏末。
“再過陣子等天涼了,就聽不到蟬鳴了。”
“不嫌吵嗎?”
“偶爾聽聽還不錯,咱住鋼筋混凝土的市中心,你想聽還聽不到呢。”
沈榆晚仰著頭看著這棵高大的樹木。
“我家裏也有這麼一棵古樹,我哥說已經有好幾百年了,樹上還有兩個樹洞,我小時候總喜歡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裏麵。”
“東隅已逝,桑榆非晚。”黎聞看著寬大的樹枝,感慨道。
沈榆晚聽他說著,看了看桑樹道,“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榆晚。”黎聞輕笑,好名字,可惜姓沈。
“你名字呢?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不知道,隨便起的吧。”
“跟我哥一樣啊,他也是隨口起的,那你姐姐,你姐姐叫什麼?”沈榆晚歪著頭,斑駁樹影落在黎聞的身上。
“黎頌。”
“頌,黎頌,挺好聽的。”沈榆晚心裏默念著這個名字,可又覺得那麼熟悉,腦子裏竟然有些模糊的記憶。
黎頌,頌頌姐……
“怎麼,聽過這個名字?”黎聞淡聲道。
沈榆晚輕輕搖搖頭,“你姐姐我應該也不會認識吧?”
“也是,我姐姐你怎麼會認識呢。”黎聞垂下了眼,神情低落。
“也不是沒機會,說不定以後就認識了。”沈榆晚小聲嘀咕著。
“沒有機會了……”
沈榆晚看著他,心情有些失落,他怎麼能說得這麼篤定,說不定有這個機會呢。
沈榆晚拿著蒲扇扇了一會兒手就開始發酸了。
動作也慢了下來,漸漸沒了什麼動靜。
“給我吧。”黎聞對她伸了手。
“你扇?”
黎聞抽走了她手上的扇子,開始扇風。
沈榆晚捧著自己的下巴看著他,一想到某人平時那矜貴高傲的樣子,現在拿著個蒲扇。
這反差不就來了,而且一想要黎聞西裝革履拿著個蒲扇。
畫麵感有了。
沈榆晚憋著笑,突然餘光掃到了一輛車。
緊接著就看到了副駕駛座上的人。
沈榆晚立馬揮手,直接站了起來,“孫秘書!我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