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身旁白衣女子輕飄飄的瞥了一眼陸過，似是察覺到陸過的妝容頗為古怪，奇怪的看了兩眼，轉頭便被斜上方閣樓內一男子朗朗上口的讀書聲所吸引。
陸過順著視線看去。
閣樓上一灰衫俊年專注的讀著之乎者也，搖頭晃腦，神情極為專注認真，仿佛一點都不為外麵的事情所吸引。
在俊年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陸過便掃向那白衣和青衣女子。
尤其是青衣女子，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裏看到過她。
目光再次移開。
陸過觀察到周圍的路人，尤其是許多男性都麵露驚豔之色的打量著青白兩女。
這一幕，看的他頗覺得戲劇性。
有種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的感覺。
“知道她們是誰嗎？”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陸過身旁響起，陸過猛地轉身，才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竟然站了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和尚。
一身灰色的僧袍，黑色的布鞋，手握禪杖，另隻手托著缽盂。
陸過覺得眼前這個和尚自己在哪裏見到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搖搖頭。
“不清楚。但是我想知道，你是誰？”
陸過的話問的和尚一愣，對方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陸過：“你不……”
“阿彌陀佛，這樣，甚好，甚好。”
和尚話說一半，直接轉了話鋒。
陸過聽得一頭霧水，總覺得這個和尚在隱瞞什麼。
“陸施主可曾聽說過白素貞？”和尚指肚摸了摸手中的禪杖，目光幽深的盯著那遠處的白衣女子。
陸過愣住了。
白素貞？
那不是白娘子……
不對，等等！
陸過猛地回身順著和尚的視線，看向白衣女子，指著對方驚愕的問和尚：“你的意思是，她是白素貞？”
和尚微笑點頭。
陸過心中震驚。
白素貞，白娘子，千年白蛇修煉成仙，隻為尋找前世的救命恩人許仙。
後來兩人西湖相遇，互生情愫。
白娘子嫁給許仙，一人一妖曆經磨難，卻被法海狠心拆散，最終釀成大禍水漫金山，白娘子在生下孩子之後便被法海的缽盂罩住，鎮壓雷峰塔下。
直到十八年後白娘子的兒子許仕麟高中狀元，救出母親。
一家三口才得團聚。
“洞中歲月容易過，人間悲苦最難捱。”
陸過回想起白娘子故事，忍不住道出這句話。
一旁的和尚聽到微微一笑：“陸施主在心疼那白素貞？”
陸過點頭。
和尚笑意加深。
“祖師度我出紅塵，鐵樹開花始見春。化化輪回重化化，生生轉變再生生。欲知有色還無色，須識無形卻有形。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陸施主，世人都知白素貞可憐，被那黑心無情冷酷的法海不辯分明的拆散，可誰又清楚，在這個故事裏，最可憐的，是那法海和尚。”
“法海？”陸過狐疑的看向和尚，盯著他手裏的禪杖和缽盂看了看，心裏一驚，“你……是法海？”
“嗬嗬。”
和尚笑得風輕雲淡：“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