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物是人非(1 / 1)

農村人睡得早,窗戶口都沒了燈光,隻三百米長的路段上有兩盞昏暗的路燈,依稀看到兩邊的多了幾幢二層的小樓。清楚地聽到自己有節奏的腳步聲,卻不時地被路邊院落傳來的狗吠聲所擾。

就像我天天在家上下班一樣,父母對我的回家,並沒有表現出過多驚喜,興許是前兩天電話告訴了他們,他們在聽到家中的狗叫聲後,習慣地開燈查看,發現是我時,出來開了門。家中還是老樣子,好象一切都沒有變,連裱糊在牆上的報紙還是那張。隻是吃飯的時候,發現家裏多了個電飯煲。也沒覺得比鐵鍋燒得香,倒是父親熱好的絲瓜青豆湯讓我吃到了幾年前的味道。

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也曬得有些清新味,父母估計幾天前就準備好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還在床上,外間就有些人大聲說著話。本來早就醒了,部隊這麼多年下來,生物鍾比鬧鍾還要準,後來看看手表還是再睡了會兒。這恐怕是近年來睡的第一個懶覺了。想來是得到我回來的消息,鄰居們都紛紛來看我,我們這兒好象有這樣一種風俗,特別是我這樣的。

有幾個我年齡與我相仿的兒時夥伴,都抱著小孩子來了,我還真有些不適應呢。結婚這麼早!要是我不去當這幾年的兵,是不否也跟他們一樣呢!我想到回家後是這般情景,包裏買了些哄騙小孩子的糖果,叫我媽取了出來,逗著給了幾個小孩子。有幾個年輕人跑過來問我要軍褲,那年頭時興地方上的青年穿軍褲,最好有個手槍帶露在褲袋外麵,就像現在的牛仔褲上挖洞一樣。給爺爺送去一套衛生衣和棉襖棉褲,部隊裏的東西就是好,暖和,他老有家八十多了,得穿厚實點兒。

父母張羅著給親朋好友打電話,招呼著不時上門來的人,跟我說話的功夫都沒了。口袋裏有筆安家費還沒交上去,心裏有些著急,對他們來說這是我當五年兵的回報。其實這些年我省吃儉用,還是存了不少錢的,在部隊時除了為數不多的津貼費外,我長時間在首長家執勤,都會有些補助,夥食費也會按最高標準退給我們,這樣每個月相當於一個省城工人的工資了。

我交給父母的時候,他們還是很高興的,加上平時地方政府的補貼,也就相當於我在單位上班拿工資了,美中不足的是少了親情。

晚上坐了三桌人,酒是沒少喝了,那個時候好象社會上就有個說法:部隊的人能喝酒。這完全是臆猜了,小兵蛋子哪有機會喝酒啊!部隊裏酒也有能喝的,我就看到有怎麼喝也不醉的,我們的大隊長就是。更絕地是吸煙,為我們作報告的時候,一支煙吸兩口就沒了,那煙進了口,就看不見出來。我的酒量是承我父親的基因,量還是挺大的,不過今天晚上注定是要醉的,看著這一張張親切、樸實的臉我沒有理由拒絕敬上的酒。桌上的話茬主要有兩:一是回來工作是怎麼安排的;二是有沒有對象。前一個話題倒是好交待,這第二個問題可能不好回答,隻能多喝酒了。我的回答是沒有。的確沒有。這下子有熱心的大叔大嬸就來了話,張家小薇李家小芳的,本來頭就有些暈了,聽到這個姑娘那:個姑娘的,真的要假裝醉了。

弟弟在酒席要散的時候打回家電話,說現在正在實習,可能過兩天要回來。我與他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小不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