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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經過一次衝鋒返回戰陣的青山長虎,胸口如同要炸開,又好像有人要把肺撕碎,隻是大口貪婪的呼吸著充滿血腥的空氣。這是第幾次反衝鋒了,五次還是六次,手腕已經完全沒有知覺,左膀臂在這次衝鋒的時候挨了一刀,雖然感覺不到疼,但不管怎樣使勁始終抬不起來,可能是傷到骨頭。這次衝鋒又把尾藤知宣折進去,田三要哭鼻子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人都開始感到疲乏,有撐不住的感覺。一次衝鋒要比一次衝鋒遲緩,雖然每次鋒尖都會換人,還是一次比一次生澀,再有幾回這樣的衝鋒,恐怕所有反擊的人都出不來。
坐在戰陣內,長虎努力盡快平複呼吸。身旁的管屋長瀨一邊迅速包紮傷口,一邊彙報戰況,讓很快就會再次接手指揮權的源七郎了解情況。“彈藥和箭全部用光,竹丸他們全部拿槍參加戰鬥;信長殿還是沒有傳來消息;從靠旗上看,黑母衣眾正在支援森隊;我們剛剛擊退小彈正隊,這次換成船木隊;牧長吉父子和三名足輕戰死,需要向信長殿求救。聽到牧家家主戰損的消息,長虎身子不由一顫,青山家已經損失幾名武者了,伊東武兵衛,尾藤知宣,牧長吉,牧長正,拝鄉帶刀生死不知,已經趕得上桶狹間之戰;可這仗還不知要打到幾時,青山家二十年的休養生息,就要一朝盡毀嗎。
半個時辰後,青山隊艱難的擊退船木隊,但齋藤家又迅速的換上郡家隊,不給青山長虎一絲喘氣的機會。感到很難再支撐下去的長虎派管屋長瀨向織田信長求援。“小瀨清長你來指揮;這次我做鋒尖,森本一慶護我左翼,井戶良宏護我右翼,青山左衛門居中調度。島清興和拝鄉家嘉撤下,為下次反擊做準備。”麵對生龍活虎湧上來的生力軍,青山隊陣腳鬆動,開始穩不住陣型,源七郎不得不再次發起反衝鋒。
‘噹’的一聲,對方一員黑甲武將擋住青山長虎的人間無骨。本來已經恢複知覺的手腕再次毫無感覺,虎口也再次被震裂,如果不是手指已經僵住,說不定連槍都抓不住。“還想再次通過襲擊農兵來為你贏得時間嗎?隻有船木義久這個笨蛋才會讓你有所趁,我是齋藤家侍大將郡家光春,特意在此等候取你首級,你是青山家的……”黑甲武將還在絮絮叨叨的說下去,膀臂恢複些力氣的長虎發現在郡家光春說話的時候,有數名齋藤家的武者代替四周的農兵靠近過來,二話不說一槍就刺向郡家光春的咽喉。“哎,讓你發現了,不過隻要你肯獻出首級我還是肯……,”黑甲武士繼續擾亂源七郎的心神,沒有發現蔫壞的森本一慶把附近不知是誰的人頭踢到自己腳下,結果移動腳步時被絆了一下,一個趔趄竟然摔倒。如此大好機會,青山,森本,井戶三人誰都沒有錯過,三把槍牢牢的把郡家光春釘在地上,很快首級就被拴在森本一慶的腰上,失去主將的郡家隊被迫撤退,齋藤家沒想到郡家隊如此迅速潰敗,很長時間沒有做出反應,青山隊得以喘息片刻,重新恢複陣型,撤下傷員。
“是折返三文字,這下糟糕了。”青山長虎看到再次湧來的齋藤軍,臉色發白,是齋藤家最精銳的稻葉良通部隊。果不其然,這支部隊並不急於從正麵進攻;每次都利用人多的優勢或是從側翼掛倒一兩人;或是正麵突然施壓,壓扁青山隊的陣型;幾回合下來,不知不覺中青山隊型變得異常的薄,情況危急萬分。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下進行反擊根本沒有用處,人家早就等著你呢,但在毫無辦法之下,還是不得不派出以島清興為首的反擊隊。
“快想想辦法,怎麼辦,清興大人衝不回來了。”毛受莊介焦急的喊起來。指揮防守的長虎也看到衝入敵陣的島清興,拝鄉家嘉,森勝信等人被稻葉隊重重包圍,已由三角陣型變成圓陣,想要衝出來是不可能的;而自己已經抽不出一個人前去解救,隻能幹瞅著他們在不久之後將會一個個倒下,被人摘下腦袋。難道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家臣團就這麼全完了嗎?
就在長虎完全絕望時,溝口竹丸興奮的喊起來,“主公,主公,快看揚蝶靠旗,池田隊來支援了。”源七郎精神一振,這一刻,再也沒有比竹丸再好聽的聲音了,這就是天籟之音。除了讓溝口竹丸通知池田隊就地防守外,長虎率領剩下的人衝進稻葉隊救出陷入敵陣的家臣團。等到長虎率領青山隊退到池田隊後,重整隊伍才發現剛才被自己命令反衝鋒的家臣團竟無一人不帶傷,其中,島清興,森勝信,青山左衛門三人已經站不起來,需要人攙扶才能前行,牧野家家主牧野成繼陣亡,不禁後怕不已。池田隊隻要再晚來一刻鍾,那麼自己的家臣團就將會折損掉八停,其嚴重後果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