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工作忙碌,再加上備考,實在忙不過來。不好意思)
雪龍山成為了“火龍山”,而此事造成的連鎖反應並沒有就此停止。
如詹仲琦所言,“生生不息,息息不止”,死亡隻是在一切開始之前的準備時刻。
離開離都之後,放眼望去都是山。此地與韓楓的故鄉雖然近在咫尺,但他卻從未涉足。越往西就越荒涼,本就固然。沒有代國人肯到離都的背後來,即使是那些日子過得十分艱苦的牧民,也在自己心中劃著一條分分明明的線。
離都的城牆已經消失在了東方的天邊,百人隊派出的斥候則在西方的地平線上出現。
“報——發現馬了!”
那斥候還沒到韓楓麵前便已經興奮地高聲喊叫起來,看著這個年輕人,清秋無奈地笑了笑,旋即看向了雙眼蒙白布的郎巴,道:“大叔,您聽清楚了麼?”
郎巴嘿嘿笑道:“這麼大聲,都快把我吵聾了。你也著急啦?哈哈,那隻是個興奮到盲目的孩子罷了。”
清秋道:“大叔,你可別這麼小瞧我。我隻是在想,這邊見到的馬多半隻是烏騅的野馬群,但即便如此,也與赤驊有很大不同。咱們身邊的烏騅都是軍馬,早已馴服了的,如果能用這個機會去看看野烏騅,那也不錯呢。再者烏騅到底離天馬更近,習性上總也有相似處吧。”
郎巴隻是微笑,對清秋的話不置可否。此時,韓楓已問明了情況,在聽到清秋對野烏騅的“長篇大論”後,他道:“去看看也好,或許還能找到馬王。”
清秋嗤地一笑,道:“馬王馬王,你可真是貪心。”
一行人說說笑笑間,繞過了平緩的山坡,便到了一處草甸上。彼時天寒地凍,雖然並沒有飄雪,但枯黃的草甸上還是間雜著許多白色的冰霜,一眼望去,便如殘雪一樣。
而看著遠處稀稀落落的野馬,韓楓有些失望。那些馬身上的皮毛都是暗灰色的,並沒有烏騅應有的亮度。它們三五成群蜷縮在一起抵禦嚴寒,勉強靠這些枯草根維生。不遠處還有些已經倒伏的烏騅屍體,十幾隻禿鷹圍著那屍體正大塊朵穎。看肉的顏色,那烏騅死了應該沒有多久,但它身下並沒有多少血水,似乎在死之前,它便已內耗而竭。
清秋能見人的慘狀,卻見不得馬的悲涼。她驚訝於眼前的場景,半張著口許久,才勉強歎了口氣,轉過頭去。
郎巴也麵露淒然,他忽地仰頭嘬口呼哨,聲音起初如風,後來則似哀哀馬鳴,讓那些瑟瑟發抖的烏騅逐一抬起了頭,看向這一隊遠方的客人。
這些野馬少見人,而它們這般“賣相”也吸引不來馬商捕捉,因此在它們眼中,眼前這一隊人並沒有什麼威脅,當然,對方人多勢眾,它們也不會蠢到去進攻。
這些野馬雖然有公有母,有老有少,但無論是哪一匹,看樣子都熬不過這個冬天。韓楓道:“倒是難怪沒人來,此處的野草比城東要差許多,氣候嚴寒幹燥,連狼都不來,又如何養得出駿馬?”
郎巴道:“物競天擇。這些野馬爭不過其他的烏騅,便也隻好來此處了卻餘生。然而險地求生,再過幾十年,也許這些雜馬中倒能出現背水一戰另求活路的馬王……隻是,咱們這些人恐怕都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