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刀疤臉氣勢衝衝走過來。
沒走一步,地麵一聲鈍響。
“等等!”
村長自身後走出,攔在許以柔身前。
村長看向對麵小李村村長,“我看這個事,咱們還是不要鬧大了......”
“眼下幹旱,地裏的莊稼收成少,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沒必要再為難彼此......”
沒想到,村長的話還未快說完,就被對麵小李村村民打斷,“這是說的什麼屁話!”
“你們將我們的人打了,胳膊、腿都卸下了,是我們為難你們嗎?”
“再看看這個......”
他們指向地上,被許以柔當作沙包,捶成豬頭的矮胖男人......
“現在是我們的人被打了,你們叫我們息事寧人?!”
他們對村長如此不客氣,大李村村民也頓時怒了。
婦孺老少,齊齊上前,他們也沒再怕的!
黃牙將許家樂打了,黃牙沒有絲毫歉意,何況先前傻丫的腦袋也是叫黃牙打破的,躺在床上幾天......
小李村村長非但沒有規勸之意,縱容村民如此氣勢淩人......
他們大李村村民今天若是退讓,今後恐怕更會被他們欺負!
村長最後一次爭取,“依我看,這事,要不兩邊各退讓一步......”
“就當作兩家的紛爭,咱們以和為貴。不要上升到村與村的矛盾......”
“大家毗鄰而居,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
“近個屁!”
村長的話,再一次被對麵的人打斷。
小李村村民叫囂,“等哪天你們要缺戶了,休想並到咱們小李村來!”
“到時候咱們村就改叫大李村,你們愛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
這句話,簡直道出了小李村村長和村民的心聲。
大李村原本是京縣城郭最大的村落,足有數百戶。
因災荒、服兵役死亡等原因,人丁凋落,如今隻剩村裏的十戶。
按照大淵律法,十戶為一村,設村長;五十戶為一裏,設裏長。
不足十戶的,並入周邊村落。
大李村原本田地廣袤,因人口逐年減少等原因,分得的口分田也越來越少,越來越偏。
與此同時,毗鄰的、原本依附大李村生存的小李村,不斷壯大,從原本十幾戶的小村落,發展到現在的六十與戶。
村名有大小之分,不過如今大李村麵積、人口幾乎忽略不計,小李村被冠以一個“小”字,一直耿耿於懷。
小李村村長通過裏長,數次找到縣裏,想要和大李村更改村民,但縣官均已縣誌不便更改為由,拒絕了。
大李村地勢偏高,村裏隻有三口井,其中一口,正好在小李村邊界上。
枯水時節,兩村村民時常因為這口交界的水井發生齟齬。
而大李村人丁凋落、口分田土壤差......
小李村的村民時常擔心,萬一大李村不小心絕了一戶,少於十戶,被並進來......
雖然兩村村民爭吵時,時常將這些擔心掛在嘴上,但是如此全員對峙的場麵,公然說出......
就確實有些打臉了!
村長臉色鐵青,回懟道,“你放心,咱們大李村就是再窮,人丁再少,也不會少於十戶!”
“即便要合並,也不會合到你們小李村!”
“對!”
“村長說的對!”
村民紛紛應和。
“好!老村長,這可是你說的!”
小李村村長笑嘻嘻道,雖然沒有文書落款,但大李村村長當著兩村的人說出來,總不可能反悔吧?
心裏落下了大石。
“至於我們村民被打的事,我雖然也想給老村長一個麵子......”
“但就怕咱們得村民不答應啊!”
小李村村長為難道。
許以柔輕哼出聲。
這種老油條,當初在基層,見多了!
果然,小李村村長說完,身前身後的村民,立刻群情激憤,“不能救這麼放過他們!”
村長不再贅言,轉身退後。
身後村民,見許以柔這架勢,看來勢必又會打上一架,紛紛退後......
刀疤臉滿臉不耐煩,剛剛就要動手,被村長們磨磨唧唧打斷。
正要出手,許以柔卻先示意暫停。
“先說好,打壞了,可不會訛我們診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