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床就在鋪子中,據說還有個後園,老周嫌一個人無趣倒也沒有去住,隻是住在鋪子內,平日裏醉了便就倒下睡就是了。
不顧嘟囔的老周言語,將他放在床上。頭底下枕的是個木盒,聽老周說是做木匠活用的工具,蘇凡也沒太在意。
枕著一個木盒子睡覺也著實難受,看著年邁的老周蘇凡也有些不忍,幾次提議出錢給他換個柔軟些的,都被老周推掉了,說是枕著手藝睡覺放心。
酒鋪生意也不怎麼好,所以倒也有閑暇時間坐在棺材鋪歇息,老周的手藝說起來也精巧,說不得能比的上域外神殿的木匠,但在凡人之中也算造詣深厚。
一個個小桌小凳看起來很是可親,隱約之間還能感覺其中有著什麼規律存在,隻是細細琢磨之時,卻也看不出來。
小桌上擺放著幾個木人,其中一個上了顏色,是一個穿著麻布衣物的老者,老者雙目微濁,似乎厭倦一切,細看之時卻也發現似乎有些偏差。
好奇之下仔細看去,隻覺頭暈目眩,強忍著這份不適再去看時,胸中氣血沸騰無法平靜。
不得已隻好收回目光,漸漸才穩定心神,但心中的好奇之心愈發的濃鬱,那木人的奇異搞不懂,他很難平複心中的疑問。
再次看去,木人平淡的放在桌上,極其平常,什麼不適的感覺也沒有了。隨之望一眼躺在床上喃喃囈語的老周,依舊昏睡。
無奈之下隻好起身為老周關上了門,這才步入酒鋪。
還未到酒鋪,便就聽到陣陣的吵鬧聲,神念微探過去,原來是亭子附近發生了某些爭執,正有很多的人圍觀。
這般的事情一段時間就會發生,多是哪個紈絝子弟傷了平民百姓,卻又賴著不願賠禮道歉,後來竟然惡人先告狀,惹來陣陣唏噓。
“不唱。”
正欲走進鋪子的蘇凡腳步微頓,那道輕靈的聲音傳入耳中,眉頭微皺轉身走向人群,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可察覺的怒色。
人群之中一個穿著奢華的青年,正嬉笑著拉扯一女子,口中還滿不在乎的道著:“小爺我讓你唱一段,是給你麵子。”
經過好事的人口中敘述,漸漸明了了此人的身份,這青年是官家子弟,之前聽聞這亭子附近有個女子唱曲很好聽,今日便就前來準備一聽,卻不料那女子已然曲罷將要離去。
這青年隻覺麵上過不去,便就強行拉住桃兒要其唱曲,不料桃兒也是剛烈性子,死活就是不願唱。
此時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所謂人言可畏,唏噓這青年的人也不少,多少指責他欺負弱女子,也有不少知道青年身份的人,遠遠的望一眼便就迅速離去。
青年則滿不在乎的望向人群,隨即上手便要摸桃兒的小臉,雖說桃兒並不算驚豔,但也有幾分小姐碧玉之感,很是清麗。
此刻將要被青年輕薄,頓時小臉微紅,雙眼紅彤彤的幾欲落淚,但她始終都強忍著淚水,不願去哭泣,倒是引來無數的讚賞。
忽然那青年拉住桃兒的手忽然鬆開,他驚奇的看向四周不知發生了何事,接著一道霸道的神念衝入腦海之中。
“三息之內離開這裏,否則死。”
青年驚慌失措,環顧四周,嘴角滲出絲縷鮮血,迅速奔走離開,惹來圍觀的人群一陣好奇。
逐漸圍觀的人群便就退去了,桃兒惶惶之間快速收起行裝,望了一眼緩緩走進酒鋪的那人,心中有幾分疑惑。
隻是覺得那人很熟悉,但卻不知熟悉來自何處。
下意識的走向那間酒鋪,醇香的酒味撲入心田,莫名的傷感侵入腦海,之前忍住的淚水此刻竟然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那青年躺在搖椅上輕搖紙扇,雙眼微閉不知在想些什麼,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仿若永遠也喝不醉一般。
“我叫桃兒,桃花的桃。”終於忍不住,桃兒輕輕的說道。
蘇凡略感詫異,但卻又想到了一些事。
“我叫寒小月,寒冷的寒,月亮的月。”那天寒小月便就是這樣介紹自己的。
許是沉默太久,蘇凡帶著歉意微笑道:“我叫蘇凡,你唱的曲很好聽。”
桃兒有些欣喜,說她曲子好聽的人很多,但從未有眼前這青年說來那麼的好聽,總之很開心,所以不覺笑了笑。
望了一眼帶笑容的少女,蘇凡有些不好意思,隨即淡淡的道:“隻是感覺你很像我一個朋友,所以……。”
沒有在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