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黑衣老者蛙玩味的望著白衣老者,愜意的笑了笑。

白衣老者神色平靜,麵色溫和,全然沒有理會黑衣老者的意思,他認真的盯著那棋盤,仿若真是在思量走那一步棋才好。

“像你這種鋤草機器,肯定是什麼都不怕了。不過,……我又有什麼好怕的。”落下一字之後,白衣老者才隨口應付道。

黑衣老者神色有些變化,許是想到了些什麼,竟然能讓他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恐懼,他沉聲道:“想要走進七十二界,就需要經過無數大劫,且不說三大滅世劫,僅僅身外劫就夠他受的。”

沒有頭尾的一句話,但對方也能明白對方說的人是何人,心中微微有些可惜,但也隻能傳出一陣歎息聲:“那是天道使然,所以你我也沒辦法去操縱。”

“看來你是喜歡那小子?”黑衣老者訕笑道。

許是對於黑衣老者的問題很不感興趣,瞪了對方一眼之後,白衣老者這才悠然的說道:“七十二界,七十二位莊主,各具性情,我們天辰界的莊主,他愛玩。”

略微停頓,他繼續道:“所以對於這下界子民,他總是很感興趣,無數次的去與他們玩耍,倒也其樂融融。”

“你怎的就知道下界子民很愉快呢?”黑衣老者冷冷的將白衣老者的美好想法破碎。

白衣老者默默的在落一子,有意無意的望一眼躺著啄食的小雞,笑嗬嗬的道:“下界子民本就低賤,莊主那般身份去與他們玩耍,他們豈不是很榮幸。”

“你想要莊主和你玩?”黑衣老者冷淡的說道。

此間,白衣老者才想起,這黑衣老頭與自己不同,他就是這七十二界無數歲月以來,唯一一個來自下界的。

“天道孕育眾生,無論是生在七十二界,又或是生長在七十二界所屬的下界,皆都平等,豈有高低貴賤之分。”黑衣老者雖說沒有發怒,但他平靜的雙目之中,可以感覺到憤怒。

白衣老者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所以急忙改口,心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隨即得趣的笑道:“我觀察過那小子,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才。”

黑衣老者倒也並非不識趣,他神色微轉,便又恢複如常,淡淡的回答道:“資質太過平庸,好在性格合莊主的胃口,若是莊主沒有升封天境之前……。”

“你以為莊主能對抗天道?即便是沒有封天境失敗,恐怕也沒有辦法幫助那小子。”提及天道,二人異常謹慎,沒有人反對他的強大。

漆黑的瞳孔同時望向一處,似乎能透過虛空,看到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天地主宰。

“卻說封天境有那麼難升?莊主已經失敗了很多次了,每次輪回成孩子都那麼的淘氣。”黑衣老者疑惑的問道。

白衣老者之前微縮的瞳孔,此刻終於有機會放鬆,畢竟在這七十二界,談起自己的莊主,倒是不用擔心太多。

“很多年了,聽說也有那麼零星可數的人踏入封天境,但卻不可尋跡是何人,至少如今這七十二界的莊主,也都僅僅是化神巔峰的存在。”話語之間帶有幾分苦澀的意味。

聽到白衣老者的話語,黑衣老者明顯的很振奮,他滿麵紅光爽朗的笑道:“你我如今已然位居這三境的巔峰,相信假以時日也可以一睹那封天奧秘。”

沒有回答之聲,隻剩下落子之聲,飛速落棋之間,白衣老者陷入了沉思,有意無意的看一眼黑衣老者,心中為之所動。

自小長在七十二界的人,與這七十二界界外的人就是不同,長在七十二界的人沒有那般的豪情與逆意,而天辰外的人不同。

這般的深思在某個少年心中也有個感慨,此刻這少年便就泛舟於碧波之上,雲端下望,便可看到藍色的鏡子之中,落下了一點黑色的豆子。

少年還在唱歌,曲子依舊婉轉,隻是明顯的有幾分急促。

蘇凡盤膝而坐,不知為何竟然入睡,睡得很沉,此次連夢也都沒有了,就那般的睡去,多年的那噩夢沒有出現。

少年停止了歌聲,走進蘇凡,認真的看著蘇凡的臉龐,年輕的外表之下,卻有著滄桑的感覺,心中暗想這,這少年到底受了多大的罪。

這想法若是讓黑白二色衣服的老者聽到,必然會氣得吐血,這一切不正拜你所賜。

望著將要醒來的蘇凡,少年的臉上滿意的笑了,他喃喃道:“欠你一枚丹丸,送你化道感悟,倒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