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寶姐(1 / 2)

夜晚的步行街,正是遊客最愛紮堆的地方,甭管做的怎麼樣,隻要招牌上貼了老店二字,都能排出長隊。

寶茜左手一根冰糖葫蘆,右手一碗水爆肚,連帽運動衣,黑色馬尾,雖然素著一張臉,卻讓過往的人頻頻側目,不隻是五官精致,關鍵一個字,冷。

說冷豔有點誇張,雖然在普通人中鶴立雞群,但和豔沾不上邊,非找個形容詞,得用帥。女人的帥,高冷的無法接近。

步行街也沒多長,但從頭走到尾,看看表演吃吃東西,人擠人,也需要半小時。

從末端出來,正好扔掉手上的包裝,剛靠著巷子牆邊點上煙,擠過來一個矮個賊頭賊腦的男人,走到她麵前,搓著手,“寶姐。”

後者點點頭扔給他一支煙,小個子嬉皮笑臉接過來聞聞,沒抽,掖在耳後,也不廢話,從懷裏掏出一疊資料,小聲地,“這些東西可不好弄呢。”

步行街熙熙攘攘,可一出來就顯得寂寥了,隻從遠處傳來喧鬧聲,這邊倒是個掩人耳目的好地點。

小個子名叫螞蟻,顧名思義,小,底層,但往往底層的人才是各種小道消息的來源,可小道消息大多都是誇張虛假的多,他的工作就是把這些虛掩去掉,抽出裏麵較真實的部分透露給想知道的人。

隻要你能說出一點事來,肯定三天之內給你搜集全部市井流言,再從中給你做出分析。

寶茜挑著眉,“知道你本事大。”從懷裏掏出個信封塞他手裏。

螞蟻虛讓著,“再大也沒有寶姐本事大啊?沒有寶姐,咱也沒今天不是?寶姐要問的事,我哪敢要錢啊?”

螞蟻這人嘴甜,從不得罪人,遇到比自己厲害的,都習慣恭維,說兩句好聽的又不花錢又不少塊肉,還能讓對方開心好辦事,何樂不為呢。

這個寶茜尤為要說好聽的,想想他倆第一次見麵,螞蟻至今還會忍不住得嗦,就沒見過這種,怎麼說呢,彪悍的女人。

三年前,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螞蟻剛做成一單生意,懷裏揣著錢,他雖然年紀不大,卻不喜歡什麼手機支付,在他看來錢還是實在拿在手上最有感覺。虛擬的,不安心。

要平時會叫上店裏的夥計一起,趕巧那天夥計家裏有事,他一個人走夜路,已經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團了,可還是遇到了傳說中的搶劫。

螞蟻生平最恨這種人。

哪怕是小偷都覺得是憑本事吃飯,最深惡痛疾的就是搶劫,毫無技術含量。

螞蟻這人惜命,本著千金散去還複來的想法,剛把錢遞給劫匪,就從天而降一個黑影,事後螞蟻研究過,寶茜應該是從房頂上翻下來的。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那種,兩手抱肩膀悠閑自得,大長腿翻下來,落地穩準狠,一腳把劫匪踹飛了,前後一秒都沒到,錢就又扔回螞蟻懷裏。

自此以後知道這個街區新搬來了一位高冷美女,寶茜。

在他看來就是大俠的化身,像螞蟻這種人就喜歡和江湖氣息的人打交道,仗義,好辦事,也曾拿禮物上門拜訪,可碰一鼻子灰,這姑娘平時不愛和人說話,高冷的厲害,就鋪子裏有個夥計,叫藍波,也神秘的很。

螞蟻幾次都沒套到他們以前住哪幹什麼的,隻知道這姑娘到了這個街區,在胡同平房那租了個屋子,修鞋配鑰匙修自行車啥都幹,但這不是專場,專長是幫人捉小三,捉奸在床,那叫一捉一個準,自從她來了,這整條街的男人都不敢出軌了。

雖然是個修自行車的,這姑娘的身份實在神秘低調,住著貧困房,幹著底層活,卻有跟班進進出出叫姐,有一次還親眼看到刑偵大隊的馮大隊長親自開車送她回來。

所以,越是這種神秘的不知底細的人,越要敬著,螞蟻的經驗,這和隱居山林的絕世高手一樣,要麼不出手,要出手就是驚天動地。

所以,有事沒事過去和藍波聊聊,拉近關係,明明寶茜就二十六七,自己也尊稱她一聲寶姐。

寶茜冷笑道,“那敢情好,我掙錢也不容易。”作勢要把信封抽走,螞蟻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趕緊收起來,也不耽誤,“您問的柳大生那事,警局壓根就沒敢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