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螞蟻沒說出這話,還是一臉謙卑。
末了那男人從懷裏拿出一個信封,挺厚,比寶姐那個厚了兩三倍,“你就照著打聽吧,活著的死了的都打聽,要說特征,好像三年前得了淋巴癌,其實我也不知道她來沒來這,三年前她得了病從京城消失了,我這幾年走南闖北的,路過哪個城市就打聽一下,你盡力打聽吧,打聽不到也沒關係。”
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螞蟻咽了口口水,摸著厚厚的信封心癢癢但還是開口,“包先生,您不必急著給錢,咱們都是有行規的,拿到消息才給錢,拿不到不必付錢的。”
心裏想著這麼模糊的條件,估計是打水漂了,這包先生自己都沒底,也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這麼多年一直找一個人的自己也見過,不是有深仇大恨,就是欠債不還的。
後者卻沒接,抽著煙,無所謂的,“錢你拿著吧,不能讓你白跑一趟,盡量打聽,打聽不到也無所謂,我知道你們行規,就當我給你的辛苦費。”
螞蟻詫異,他就喜歡這種爽快人,也不推辭,直說盡力,末了提出一個建議,“這人沒照片,您再說的具體一點,或者有畫像也行啊,要不您看這樣,趕明我給您找個畫像的,您敘述,他來畫,然後您看著差不多給我。”
後者點頭,看著螞蟻,帶著幾分讚賞。
“出門就是江湖中人,大家多照應,隻要您有什麼事找我螞蟻,肯定幫您,能吱聲的就吱聲。”
包先生笑笑沒接話,拍拍他肩膀,就先離開了。
這人走了半天,螞蟻都還沒緩過神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氣場吧。
而那位包先生剛出胡同口就接了一電話。看來電顯示,包青有些不悅的,“梁子,你玩我呢吧,我這都在海城三天了,那個交易人呢?”
對麵也是火急火燎的,“我也才知道,那個柳大生為啥沒來,死了,還是被人弄死的,包青我和你說啊,這事你千萬別沾了,警察到處找嫌疑犯呢。”
包青一愣停住腳步,“死了?”
“是啊,我找人打聽了一下,聽說全屍都沒留下,死的那個慘啊,那個青銅鼎你就別想了。這單生意不做也罷,晦氣。”
“他被什麼人弄死了?”
“誰知道呢,幹咱們這行的,要麼有人窺探財,要麼以前搶生意得罪人,不過能弄得這麼慘,估計是尋仇的,你別管了,這單生意黃了。”
電話掛斷,包青微微有些出神,更多的是意外。
包青,聽名字就知道父母絕對是給予厚望,讓孩子將來當個包青天一樣的人物,這正是包青爸爸的美好願望,可惜他爸死的早,剩下包青媽孤兒寡母的,為了生計,做起了以前家裏的古董倒賣,也算不上什麼大生意,勉強糊口。
包青媽小時候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家裏揭不開鍋了,隻好重操舊業,倒賣點贗品,結果一做就幾十年還開了鋪子,至於包青本來是有希望當警察的,還參加過特訓,體能什麼都行,就是因為出身,三教九流都認識,政審沒過。
包青自己倒沒覺得什麼,他這人身上自帶一種匪氣,當警察,他也不太喜歡,自由慣了,不喜歡規矩,可他母上大人為此自責不已抑鬱寡歡,沒幾年就去了,包青就接手了古董鋪子。
所謂玩古董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生意雖說不上多好,好在圈子裏有幾個靠譜的朋友。
最近梁子給自己找了個生意,說是海城這邊有個古董老板得了個青銅鼎,要出手,正好京城有幾個富豪都想買這個,最近炒的熱著呢,就想著來把鼎收走。不過吸引他來的可不止是青銅鼎,和他通電話的時候,柳老板還透露了自己有幾個銅鏡。
發了圖片過來,他對這東西倒不上心,銅鏡能值錢的不多,但其中一個花紋看著很眼熟,他想了半天想起家裏掛著的一副拓印珍本上有這個圖案,這個拓印是從外公那傳下來的,他找人看過,是民國的,不值什麼錢,可看到一樣的圖案終究好奇,就想順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