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茜笑著轉移話題，“說說以前破過的案子啊？都結案了可以給我講講吧。我不會和別人說的，就當是聽故事，我覺得你們警察的魅力就是這些稀奇古怪。”
馮子章笑著，“要說有趣的案子還真有，不過太多太雜。”
“那有沒有特別一點的案子，比如那些說不通的。”寶茜想著措辭，“都說幹刑警和當醫生都能碰到解釋不了的事，你也算是身經百戰了，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鬼？”
馮子章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手指撚著花生米，點著她，“這世界上哪有鬼啊，凡是打著鬼神的都是人心作祟。”
“怎麼講？”
“以前，大概你也聽說過，社會上可多版本了，那個花蝴蝶殺人案，死者喜歡蝴蝶標本，最後離奇的死在標本中間，死因不詳，說是花粉過敏導致，其實大多數人不知道這案子後來進展，殺他的是他鄰居，是個什麼昆蟲保護協會的。
殺他也不是有多大仇怨，就是想呼籲保護稀有蝴蝶，是個挺瘋狂的人。
確實那個案子讓死者的標本私藏都曝光了，也同時曝光出了製作標本這一行業的黑幕，後來找到他鄰居，早就在屋子裏吊死了，你說這人奇不奇怪，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殺人隻是手段，最後想表達的才是關鍵，說來奇怪，這種案子多了去呢。變態腦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樣。”
寶茜微微一愣，想通過殺人手段引起公眾重視。
“你說這變不變態，可我告訴你，世界上什麼變態都有，我接觸的案子多了也見怪不怪了，人心的複雜和深奧，嘖嘖嘖，最是難懂。”
這時候上菜了，寶茜才拉回思緒，“是挺變態的。”
笑著吃了兩口菜，“說說那個嫌疑人啊？都抓到嫌疑人了，是不是快破案了，到時候你又要升職了吧，這可是大案，市井都在討論呢。”
馮子章笑著，眼睛盯著寶茜，“你在套我話呢，寶茜。”
後者一愣，有些緊張手在下麵攥成拳頭，眼睛一直盯著馮子章，一瞬間呼吸都放慢了，卻看見後者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你這人是個小說迷，上次去你住的地方，床頭那些什麼量子物理啊的書，我就知道，你這人喜歡看科幻警匪小說，這次主動約我，就是想聽故事吧。”
寶茜心裏長呼一口氣，笑著點頭，卻翻了一個大白眼，還好馮子章把量子物理這東西歸在科幻小說一類，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大眾對量子物理的理解都停留在這個水平吧。
也是，自己一個修自行車配鑰匙的，誰會想到自己是研究物理的呢？其實這兩年連自己都快這麼認為了，如果不是還能看懂書裏說的理論，她就徹底相信自己得了精神病。
馮子章想了想，“你說一個人要多好的心理素質才能殺完人後，在現場聽了一整部戲曲呢？”
寶茜眉心一抖，看來螞蟻的資料還挺準的。
但馮子章這人謹慎，就算自己努力套話也隻得出了幾個結論，第一確實是凶手死後聽了一段霸王別姬。第二，寶茜沒在馮子章這聽到任何關於銅鏡的事。
沒錯，寶茜摸著脖子，之所以關注柳大生這件案子，因為在道上聽說近來柳大生得了幾塊銅鏡，其中一塊上麵有祥雲還有戲曲人物。
趕巧，自己一個客戶懷疑老婆偷漢子，對象就是這個柳大生。
所以寶茜不得不關注他，這幾年她找相關的圖案找了很久，但也沒貿貿然過去，想著先觀察一下，結果他就在這節骨眼上死了，銅鏡也沒了。
自己自從三年前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唯一的線索就是這憑空出現在自己後脖子下方的紋身，所以有任何線索，她都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