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愚驟然間感到眉心一陣冰寒刺骨的疼痛,那感覺就像一束冰插進眉心之中,疼痛難忍、寒氣逼人。
不過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在瞬息之間,就恢複了正常。用力按按眉心,沒有發現異常,孫天愚放心下來,但心裏還是有些疑惑。
抬頭看了看滿目蒼夷半隻剩一半的大青石,沒有發現石頭中有一灘水,也沒有發現古怪的眼睛,孫天愚心裏一陣嘀咕。
“難道因為昨晚上太累,沒有睡好,眼睛花了?”孫天愚搖搖頭,“管他呢,父親還等著艾草招魂,得快些回去。”
太陽已經快走到當空,正散發出火辣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孫天愚知道時間不早了,便加快腳步往周友善家趕去,完全將剛才的經曆當成了幻覺。
10分鍾,他趕到了朱友善的家裏,遠遠瞧見門前不時有人來回走動,各自忙碌著。
進得門裏,孫天愚看見父親表情嚴肅,坐在凳子上悶頭苦想,一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
“爸!”孫天愚有些心痛,真情流露地喊道。
“三魂七魄都丟了,情況很嚴重。”父親低沉著聲音說。
“啥!”孫天愚心頭一驚。
“估計得三管齊下,用茅草驅邪,艾草招魂,最後用金銀花熬水固魂。你先去熬點金銀花水備用,我再想想!”父親說。
孫天愚來到土灶間,燒水的時候尋思著這事。他舉得這事有點名堂,多半是炸掉了寶石岩上的大青石,引出了不幹淨的東西,不然最多也是普通的丟魂,不會是三魂七魄全丟的。
看著咕嚕咕嚕冒泡的沸水,孫天愚放下金銀花,心想這種方法有用嗎。根據自己的察言觀色,父親也沒有十足把握的。
孫天愚很想幫助父親,閉上眼苦苦思索一陣,卻是想到沒有一點辦法,最後隻有盛了一碗金銀花水,往廂房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廂房內傳出父親沉重的聲音,“快,來幾個人幫忙按住這幾人,如果再讓他們抽搐下去,可真就沒救了!”
聽見這話,孫天愚吃了一驚,端著金銀花熬成的水晃晃蕩蕩就來到廂房,見著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將三個昏迷的人摁在地上。這三個人翻著白眼,表情猙獰,努力掙紮著,想從這群大老爺們的手腳中掙脫出來。
不得不說,此時這三人的力氣似乎格外的大,幾個大老爺們摁一個人,居然累得滿頭大汗,還差點被掙脫。
會計與書記就站在一旁,一臉焦急地看著。
將金銀花水放在一旁,孫天愚問道:“爸,需要我幫忙嗎?”
“情況變嚴重了!”父親說,“快將尖茅草拿來,要立馬驅邪!”
孫天愚立馬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一根細而長,形如鋼針、質地堅硬的茅草遞給父親。
父親右手接過茅草,左手將其中一人的一條腿托起,目光認真在腳板心來來回回掃視。當找準湧泉穴後,他抖動了兩下茅草尖,哈了一口氣,緩緩刺了進去。
此時,茅草似乎變成了一根閃爍著白芒的銀針,一點一點刺入這人的腳板心,父親的手心慢慢也有汗珠滴落。
孫天愚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一切。慢慢的,他感覺眉心有些發熱,就像有熱毛巾捂著似的,然後便產生了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眉心似乎多出了一隻眼睛來,將周圍的一切看了個通透明白。
在這種奇特的感覺中,他看見一絲絲黑氣順著茅草溢出,並且消散在空中。
孫天愚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耳中響起了父親的聲音。
“天愚娃,你要記住病從口入,邪從腳入。就像這幾人,想要招魂,就得先用尖茅草去除邪祟,然後再招魂!”父親顧不得額頭冒出的細汗,這時候還不忘培養兒子繼承自己衣缽,“茅草頂天星,便可以祛除邪祟了,動作要快而均勻。”
說著,他右手開始抖動茅草,出現了一道道幻影。被幾個大漢摁住的人掙紮得更厲害了,表情也更加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