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天愚的眼中,發現有更多的黑氣順著茅草溢了出來,消散在空中。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喃喃自語,“難道這些黑氣就是邪祟,難道我的眼睛能夠看見邪祟了……”
“艾草拿來!”父親突然間的話打斷了孫天愚的思路。孫天愚快速遞了一把艾草過去。父親接過艾草,點燃後又扇滅,用升起的煙霧對著掙紮的人熏來熏去,那樣子就像熏臘肉。
這時候,被摁住的人掙紮得更加厲害了,臉上出現了醬紫色,嘴裏發出嗤嗤的聲音。摁他的幾個大漢更加苦不堪言,不但要摁一個大活人,還要忍受艾草濃烈的苦味,眼裏早已經流出淚來,都閉上了雙目,死死摁住躺著的人。
站在一旁的會計和書記實在是看不過去,也加入了摁人的大部隊。有了他兩的加入,這人終於被摁住了,動憚不得。
孫天愚這時感覺到周圍起了幾股很小的旋風,一直在病人的耳朵邊打轉,那感覺就像蜜蜂找到了花蜜,卻不能采到一樣,急切而慌張。
孫天愚有些吃驚,向這人耳中望去,隻見耳中都是剛才見著的黑氣,一團一團的,已經成了濃霧,堵住了耳朵。
“難道耳中也有邪氣?”孫天愚對父親說的話產生了一絲懷疑,但是卻又猶豫不定,不知道該不該說。
時間就這樣過了片刻,那弱小的旋風突然間消散了,被摁住的人也不掙紮了,響起父親自責沉重的聲音,“沒救了,邪祟侵入太深,我盡力了……,節哀順變吧!”
“爸,耳朵中說不定也有邪祟,你再試試,說不定能好呢!”孫天愚看見父親失望落魄的表情,心裏一陣發酸,將感覺到的脫口而出。
“你個兔崽子知道個啥,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父親紅著眼睛,狠狠瞪著孫天愚。
“孫醫生,要不按照天愚娃說的試試,反正已經這樣了,死馬當成活馬醫,一切我抗著!”村委書記朱友善這時候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管真假,滿臉急切地看著父親。
“這……,這恐怕不妥吧!”父親擦擦汗,難為情地回答:“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沒事,試試而已!”朱友善繼續慫恿。
父親沉默片刻,咬咬牙回道:“好,我就試試,不過醜化說在前麵,出了事我可不管!”
“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出什麼事,你大膽去做!”朱友善挺挺脊梁骨,做出一副頂天立地的架勢。
於是,按著孫天愚的提醒,父親將病人雙耳中也用尖毛草驅邪,然後再用艾草招魂。
隻見空中再次出現幾股很小的旋風,不過這次旋風出現後,便順利向雙耳中湧去,消失不見。然後,昏迷的人就緩緩醒了過來,睜開了雙眼,神色中茫然一片。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難以抑製,有些人甚至都跳了起來。會計與村支書表情更加誇張,拳頭捏得緊緊的,額頭上青筋暴露,像打仗似的。
“快,病人虛弱,弄點金銀花水來!”這時候父親腦子最清醒,知道該幹什麼。
於是,孫天愚將水端了過來,喂病人喝下。
救了第一個人,後麵兩個人以同樣的方法,都得救了。
這時候,大家對父親一陣誇讚,同時也誇孫天愚,說這孩子真行,以後是當神醫的料。孫天愚對此都是咧嘴一笑,不多說一個字。
救活三人,父親放鬆下來,坐在凳子上,以十分輕鬆的神態抽起旱煙來。
孫天愚則是坐在一旁,靜靜看著父親抽煙,心裏十分高興,覺得自己也是有用武之地的,最少能夠幫助父親出出主意了。
過了約莫一刻鍾,剛才出去的村支書走進廂房,有些難為情地說,“孫醫生,有位大人物想見見你,你看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