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嗎?想喝嗎?哈哈!”牛下水挑逗似的,把手中的葫蘆一搖,很得意的笑了兩聲,接著把褲子一解,掏出裏邊的家夥就開始對著囚車裏放水,一股子尿騷味隨風飄起來。
“不給我們水就罷了,何必如此羞辱我們?你可想清楚了,我們要是饑渴過度,死在路上了,你也就完不成任務了!”囚車裏中年的囚犯扶著一邊年老的囚犯說,雖然說話的語氣很輕、很慢,但是氣息並不弱,可見此人平日裏一定是中氣十足。
被這中年囚犯一說,牛下水把臉上的得色一收,這囚犯說的確實沒錯,自己走的時候總兵大人親自囑托,說這二人可是重犯,是需要在南京的大總管洪承疇大人親自來定奪的。
“這二人在路上有什麼意外,我確實擔待不起!該死的!”牛下水想通了關鍵,便揮手把手中的葫蘆一扔,正落在中年囚犯的腳下。
見到牛下水扔過來的葫蘆,中年囚犯急忙撿起來,搖了下聽見裏邊的水聲後,連忙打開聞了下,接著滿是灰跡的臉上露出了喜色。
“老師,快喝點水吧!”中年囚犯把葫蘆口放到一邊老年囚犯的嘴前。
“士超,你這是做什麼?嗟來之食,嗟來之食!黃某已是垂垂老矣,寧可去此身,以全名節!”年老的囚犯把手一推,卻沒用上力,隻好由著中年囚犯把水倒進自己嘴裏。
“恩師,未到最後時刻,便還擁有希望,老師國之棟梁豈能輕言生死?”給老年囚犯灌下一通後,中年囚犯才自己喝了兩口。
“謝了,如有日後,必然相報!”把葫蘆蓋好後,中年囚犯揮手一扔,把葫蘆又拋回到牛下水的身邊。
正啃著薑絲蔥花燒餅的牛下水一樂,“我說趙士超,你還是別妄想了,你倆天大的官,現在不還是我的階下囚?啥報不報的,你們到南京前別死了就行!”牛下水不屑的說,“哪個犢子做飯呢?快點,把人餓死了,我就拿你下酒!”
“百戶大人,您的馬上就好了!”遠處正在燒飯的清兵連忙回答。
“你個鳥男女,我是說給囚犯的飯食,把他們餓死了,咱們都沒好果子,快點了!”牛下水喊過後,拍拍屁股,找了個平整的地方躺下了,枕著一塊土坯準備睡一會。
沿著路邊的丘陵隱蔽行軍的劉輝在天色全黑的時候見到了遠處閃爍的篝火,羅家莊裏殘破的矮牆裏,孤零零的囚車很顯眼的豎在眼前,內裏的兩個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是應該是沒什麼大礙,因為兩個人正比劃著什麼。
“人都到位了沒有?”劉輝伏著身子小聲的問。
“都到位了!”一個女聲小聲傳來。
劉輝一回頭,發現陳珠兒跟在後邊,“你不是跟智玄大師在一起嗎?怎麼上這來了。”
“我的腿又不歸你管!快點下令吧。”陳珠兒不滿的說,見到自己也不說客氣點。
“你要是敢亂劈腿,我就收拾你!”劉輝用了一個現代詞,陳珠兒可是不知道劈腿是啥意思。
“讓婁東水先派人摸上去,注意別暴露了!”劉輝對陳珠兒說了聲,暫代傳令兵的陳珠兒悄悄退下去。
已經當了小隊長的吳魁帶著十名士兵小心的爬著,能進到道邊的水溝,就可以悄悄的摸進羅家莊了。
吳魁握著手中的匕首,像是一條蛇一點一點的前行,被火熏過的刀刃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澤。“嘩啦!”水溝邊沿上的碎石因為吳魁的用力滑落進水溝,不知道會不會驚動莊內的清軍,吳魁連忙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聽著動靜。
靜等了一陣後,吳魁發現莊內的清軍並沒人出來觀察,便指揮著自己的士兵下到水溝裏。悄悄潛進莊裏後,吳魁先拍拍兩個人的肩膀,指著一堵距離囚車非常近的斷牆。
會意的兩名士兵點點頭,慢慢爬上去,這兩名士兵是射擊優秀的射擊手,後邊還跟著兩名士兵專門來給槍支裝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