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劉同洲的身後,現在的劉輝和賈大力兩個人像是他的跟班,尤其是賈大力,看著就是勇猛之人,而劉輝高壯也讓人感覺有壓迫感。
“春草露含芳,此句,劉某自以外小有瑕疵,似乎是秋天才多露水,改作春花蕊含芳可好?”劉同洲現在雖然是武將,但是扔不脫文人氣,站在一群士子中談論著詩詞。
聽到詞句中有露含芳,劉輝不由得想起王老五的奴籍文書,也不知道褚曉光把這事辦的咋樣了。
“這些人唧唧歪歪的真是沒個鳥意思!談論些酸詞就能殺敵了?”拿著一串葡萄,賈大力連皮帶核都吞了下去。
看著賈大力的吃相,劉輝感覺自己的牙直發酸。
“南國有佳人,仙姿自蓬島。龍綃照明璫,鳳釵橫貴寶。新妝試鸞鏡,皎皎顏色好。芳年倏已笄,君子可偕老。奈何行媒弱,修言棄中道。洞房闇怊悵,琦璜結組縞。寧作鍾離春,勿學姑瑤草。”突然間,在關著的房門內有人清唱起來,聲音清脆婉轉,還帶著一點點的愁怨。
“好!好!”院子內的人開始叫好。
“能聽到李大家一展歌喉實在是妙事啊!”劉同洲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
劉輝卻是沒吭聲,李香君的聲音劉輝是聽過的,這聲音肯定不是她唱出的,反而像是一個劉輝更熟悉的人。
“大人,我聽這聲音,怎麼像是珠兒姑娘啊?”賈大力也聽出這聲音了,對著劉輝問起來。
“珠兒姑娘?你說這是李大家的侍女唱的?那李大家所唱不是比這更好?”劉輝還沒回答呢,劉同洲聽到賈大力的問話,搶先反問到。
聽了劉同洲的話,劉輝的臉色就變了,不是發怒而是難堪。而賈大力卻是真怒了,陳珠兒是陳明遇的女兒,雖然性格潑辣,但是在江陰軍中也是有著威望,本身對這些談詞論調的文人看著就不順眼,聽了這話更來氣了,哪裏管劉同洲是他們現在的上司。
“珠兒姑娘是我家大人沒過門的娘子,哪裏是那個李香君的侍女了!你再在那裏胡言亂語,我揍你個鳥男女!”說完賈大力就要動手。
這漢子突然的舉動把劉同洲嚇了一跳,連連後撤了幾步。
“大力回來,怎麼能對千戶大人造次?你想挨軍法?千戶大人還請原諒,我這手下鄉野出身,少教養,還請大人莫要責怪!”把賈大力叫住後,劉輝連忙向劉同洲告罪,同時也瞪了下賈大力,讓他學著自己的動作。
見到賈大力想自己告罪,劉同洲才撇撇嘴,大度的說算了。其實劉輝在心中卻暗暗瞧不起劉同洲,這千戶當的太沒血性,原來一直以為他是趙士超一樣的人物,現在看相去太遠。趙士超臨敵還能仗劍上前,這劉同洲怕隻能倉皇後退了。
“由此看這劉同洲不過是葉公好龍,沽名釣譽罷了,什麼毀家成軍,不過是想靠上錢肅樂的大樹,再謀更多的利益!”幾次接觸後,劉輝對劉同洲的印象越來越差。
由珠兒清唱的一曲開場,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來後,這房門才打開,一身白紗的李香君抱著一張古琴走出來,遠遠看著肉隱肉現,但是在關鍵的地方卻又看不清楚,吊足了人的胃口。
李香君長的嬌小、圓潤,現在看起來格外的可愛,臉上淡淡的愁緒讓人一看便覺憐惜。李香君被侯家趕出家門的事情,在紹興城內也有人略知一二,現在看了李香君的模樣,馬上有人開始私下議論起來。
聽眾中有人連連搖頭,如此尤物被趕出家門,那侯方域公子想必在心裏也是抓耳撓心吧?隻是桐城現在在滿清的治下,不能去那裏一問。也有人心中暗暗打開主意,盤算著自己有何資本能一親芳澤,或者把這小肉蛋收納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