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肅樂以官場最典型的委曲求全來點撥張煌言,這個毛頭小子還是太急躁了,自己磨練他心性的安排被他這一從軍都化作泡影了。
“你先下去吧!多想想老夫的話,玄著啊,你文武雙全,將來必定要成為國之棟梁,可是為官自有為官的規律!”錢肅樂語重心長的對張煌言說了一句,希望張煌言能夠好好的想想自己說的話。
“末將明白了!”聽過錢肅樂的話,長吐一口氣後,張煌言抱拳請辭了。
看著張煌言離開的背影,錢肅樂也歎了一聲,搖搖頭,“年輕人啊!你那裏明白了?要是明白了就會說下官,而不是末將了!”
本以為錢肅樂會挺身而出,可是恰恰相反,張煌言憋了一肚子的悶氣,見到劉中洲對自己微笑過一下後,張煌言一搖頭,為官的學問,自己同劉中洲比起來差太遠。
見到張煌言的表情,柴向東搖搖頭,“看見了沒,咱是粗人,打仗、吃糧!不比那些文人啊!”
柴向東的這句話說的有點怪,劉輝沒太聽明白。見劉輝沒反應,柴向東才補充了一句,“就是少管閑事!”
聽懂了這話,劉輝才笑了一下,算是認同了。
七天後,全軍抵達蕭山,作為前線戰區,劉輝的官職也變了稱呼,百戶改作把總了。同樣親兵們也做了調整,令人意外的是劉中洲改作千總重新直接領兵,張煌言和柴向東同為把總,分了原本是柴向東的三百多人。
對著個安排柴向東大為光火,入夜的時候,拉著劉輝喝酒不住的罵錢肅樂和劉中洲不地道,“這錢大人也太不講究,現在分了我一半的人去,那過幾天不是直接就去了我老柴的職了?”
“嗬嗬,柴大哥,我感覺錢大人可是為了你好!要知道張煌言也是知兵的,讓他領兵也是幫你分憂,不然戰時,這麼多人,你如何統領?為官可不僅僅是衝殺在前啊!”劉輝笑著給柴向東倒了一杯紹興老酒。
一口把酒喝了後,柴向東咧嘴一笑,“嘿嘿,真是這麼回事,老柴我就知道衝在最前,不像那姓張的小子,一看就是主意多的!還是你了解我,來再喝點!”
陪著柴向東,劉輝心裏想著的卻是別的,先期到達的肖二和陳三娃做了幾門皮炮後,現在又打起了紅夷火炮的主意,因為卞玉京和李香君捐助的軍資,現在劉輝手頭餘錢不少,鑄造出兩三門紅夷火炮還是可以的。
隻是現在劉輝有點摳門,不太想掏自己的腰包,這幾天裏劉輝也了解了一下,紅夷火炮現在在明軍中也是稀罕物,錢肅樂、方國安、馬士英欲攻取杭州大城,竟然沒有一門紅夷火炮。缺少這攻城的利器可是大忌,劉輝正盤算著是不是自己出技術,讓錢肅樂這些人出資源和資金。
“兩位哥哥在此飲酒,也不告訴小弟一聲?是怕我分了美酒嗎?”柴向東正和劉輝聊天的工夫,張煌言拎著一個紙包走了來。
“哪裏哪裏,我和老柴都是粗人,怕你這斯文人看不上我們!”劉輝知道張煌言能主動來套近乎,肯定是存了相親近的念頭。
“嗬嗬,劉大哥謙虛了,咱們現在同在軍中都是軍漢,哪有什麼斯文人不斯文人的!”坐到一邊,張煌言把手裏的紙包一開,已經切成薄片的鹵煮牛肉露了出來。
“好東西啊!還是張小哥有錢,比我這茴香豆強了不少!”伸手撿了一片,柴向東毫不客氣的塞到嘴裏。
三個人中隻有柴向東的心思簡單了不少,劉輝和張煌言對視後一笑,這才一人撿了一片牛肉吃起來。
“張小哥怎麼請劉千總同來?”在卞玉京的園子裏,劉輝見到張煌言同劉中洲在一起,現在便向試探下兩個人的關係究竟如何,畢竟分了柴向東的兵,隱隱有平衡的意味,要知道劉中洲和張煌言都是錢肅樂的親信,而劉輝和柴向東不過是尋機投靠的。
“這卻不知道了,劉千總帶兵護衛錢大人,在蕭山城裏買了宅子!”張煌言的話也給了暗示,咱們現在都是一類人,同樣駐守城外。
不知道劉輝和張煌言兩個人的話裏有話,柴向東舉杯提議三個人同飲一杯。一起舉起酒杯後,嚼著幹澀的牛肉,劉輝突然饞起烤肉來,從到了這明末,似乎還沒機會吃上一次。
“明日應該入城一次,采購些香料、肉食,整日裏麵餅、飯團、醬菜,也應該打打牙祭了!”活了心思後,劉輝的饞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