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戰事不利(1 / 2)

夜晚江麵上的鼓樂聲傳到劉輝的營地之中,盤膝坐在竹床上的劉輝有點心煩的站起來。

“大人!”守在門口擔當衛兵的賈大力,見到劉輝出來後,連忙問候了一聲。

“你現在休息吧!我出去走走。”劉輝拍拍賈大力,這個程璧的前護院確實是稱職。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裏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鬆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嶽飛的這首《小重山》似乎格外能貼合劉輝現在的心境,沉首低吟的劉輝慢慢的走著。

“總感覺劉小哥身上有種超脫、瀟灑之感,現在聽劉小哥這詞,似乎也起了功名之心了!”劉輝正走著,有人說話了。

“嗬嗬,原來是玄著兄!隨意吟了幾句,這是嶽武穆的《小重山》,同《滿江紅》的激烈壯懷相比,多了些委婉了!”劉輝感覺心情不高,同張煌言這未來的名將談談,也能訴訴心。

“不錯啊!這《小重山》更能體現出嶽武穆憂心為國之情。劉小哥,你真讓我看不透,你總說自己是粗人,雖然不能出口成章,可是也識得詩書!兵備、戰具製造也極為通曉,你我年紀相近,有時我還真有些嫉妒你!”張煌言也難得能說幾句心裏話,同劉輝原本已經拉開的距離又變近了。

“適逢亂世,經曆重重!”劉輝惆悵的一說,接著又敲敲自己的腦袋,“我頭部曾經受過創傷,過往之事不曾記得一毫,就連這劉輝的名字都是在江陰城中臨時想出的,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本名!”

聽了劉輝的話,張煌言有些驚訝的看看他,沒想到劉輝這有這種經曆。

“想必劉小哥應該同我一樣是官宦之家出身吧!”張煌言像是安慰的說。

“嗬嗬,無妨,此事都是過去,我現在不過是個叫劉輝的小小把總而已!”振作了一下,劉輝突然很鄭重的向著張煌言一拜,“敢問將軍大人,對這攻取杭州城,可有什麼見解?”

聽劉輝以軍職相稱,張煌言便知道這是劉輝以示鄭重了,“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魯王監國雖然能親來犒軍,但是也把必戰之心變成繞指柔腸了!”

知道張煌言同自己一樣,也不看好這進取杭州,劉輝一笑又問,“那玄著兄可有什麼妙策?”

“妙策算不上,隻是兵貴神速,現在應該水陸齊發,直逼杭州城下,以紅夷火炮之利,一鼓而下!”張煌言認為應該是重拳出擊,一力破百巧,集中力量攻取杭州城。

“玄著兄,如若過江之後,廣收義兵,可感效仿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之舊例?”劉輝又問了一句。

“為將者當審時度勢!情勢所致必為之!”張煌言也聽出劉輝話中的暗示,立刻斬釘截鐵的回答。

張煌言清楚,此次兵發杭州幾支大軍的統帥就有方國安、馬士英、王之仁三個,相互之間互不隸屬,而錢肅樂使計賺了整支破虜大將軍炮隊,也必然會被方國安和馬士英排斥,不到逼不得已,肯定不會讓破虜大將軍炮隊獲得功勞。

“如將軍所言,小人願效死從命!”劉輝很意外的對張煌言標起忠心來。

明末軍隊多是募兵,所以士兵效忠的對象往往是領兵的將官,而不是大明。張煌言少年英雄,現在為遊擊將軍正開始展露崢嶸,如果劉輝同他現在就開始相較起來,肯定是兩不得利,所以現在示弱是最好的機會,識時務者為俊傑。

而且同直接的領導張煌言處理好關係,那麼錢肅樂對自己的不信任所造成的壓製,就會減弱很多,畢竟張煌言是個務實的人,誰能帶兵打仗,誰就是他需要的人。

沒想到自己能夠歪打正著,劉輝原本是因為魯王監國這些人貪圖享樂而煩悶,結果卻同張煌言拉近了關係。

一直以來張煌言都以為劉輝同自己會是競爭的關係,可沒想到劉輝能對自己表露忠心,原本還有些提防的心情,現在徹底大開。

休整兩天後,進攻杭州的隊伍正式出發,令人意外的是,並不是以水師運兵直撲杭州城,而是掠地為先,先攻取富陽以做渡江後的落腳點。

此次大軍自有隨軍民夫等等,陳珠兒、程璧、智玄和尚這些人都沒必要隨軍,反而是王老五等等匠人因為維修軍械的需求跟在劉輝的軍中。

“每日都要保養好槍械!吳魁現在你統領老兵,可別鬆弛了!”駐紮後,巡營的劉輝見到已經被提升為火槍兵鎮撫的吳魁,連忙提醒到,生怕吳魁因為太相熟而放鬆了軍紀。

“大人放心!”

聽到吳魁的保證後,劉輝又去看那兩隊新兵,因為沒經曆過嚴格的訓練,也因為燧發槍的產量不足,劉輝並沒有把這些新兵武裝成火槍兵,而是作為掩護兩翼的長槍兵。

身為破虜大將軍炮隊的遊擊將軍,渡江後,張煌言全力招兵,各路義兵紛紛投靠,漸漸也有了四五千人的兵力,但是可戰、能戰的兵力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