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盧瓊仙叩見皇上。臣盧瓊仙前來謝恩。”
“瓊仙,其實朕很喜歡你。隻不過因為你是朕的女侍中,朕受了些拘束。”
“皇上的恩情瓊仙一定銘刻在心。”
“朕真的很喜歡你。你要是想和朕親近你就告訴朕。不,不用告訴,你暗示給朕就行。”
“瓊仙一定盡心盡力做事,以此報答皇上。”
皇上穿上了鞋。皇上在盧瓊仙的麵前來回走動。皇上歎了口氣,說:“宮中女人有的是,朕不願意失去一個女侍中呀。”
盧瓊仙就更覺出了皇上的聖明。
“朕雖然喜歡你,很喜歡你,但朕就是不能象對待宮中別的女人那樣對待你。”皇上說。皇上很想說我雖然喜歡你可在你的麵前我的那玩意兒就是挺不起來!唉,你身上有一種東西能冷卻朕的欲火!
就這樣,盧瓊仙始終是皇上的侍中而沒有兼職做皇上的女人。或者說,做皇上的女人兼職做侍中。
她聽說了太子在沒當上太子之前那次以司馬相如的《上林賦》應對皇上的事。這給她的印象極深。聰穎的太子。後來看到太子寡言少語,她覺得太子老成。雖少而有城府。她在太子的眼中讀出了憂鬱。深深的憂鬱。她覺得她理解那憂鬱。深深的憂鬱。那憂鬱中有對父皇的憂鬱吧?應該有。一定有。他和太傅說不清楚誰是誰的影子。反正在宮中總是看到他倆的身影一同出現。太傅的眼神兒雖然在你的麵前遊移不定,但那絕對是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他和太子朝夕相處,他怎麼可能不叫太子領會他的深邃?他怎麼可能就讓他的深邃意義給自己?怎麼可能?再圓滑也不應該如此。他應該知道太傅的職責所在。要是這樣太子的那份憂鬱就和我的憂鬱相通的啊。我們都在替皇上擔憂。無法傳遞的憂慮。
那次皇上暈倒了她帶著禦醫火速趕到。禦床,皇上已經醒來。皇後守在他的身邊。皇後擦拭著他額頭沁出的虛汗。禦醫立即為皇上把脈。皇上向趕來的女侍中現出溫和的笑意。
“皇上無大礙。隻是,皇上需要好好地休息。好好地休息。”禦醫說。
她當然明白禦醫重複地說好好地休息那句話的含義。當然明白。“瓊仙希望這次能聽禦醫的話,好好地休息。瓊仙要在皇上的寢室門前守侯三天。瓊仙希望這三天內皇上好好地休息。”她果斷地說。
皇上微笑。
她就真的守侯在皇上寢室的門前。
皇後當然也明白禦醫所說讓皇上好好地休息那句話的含義,皇後隻是在白天堂而皇之地以皇後的身份來看望皇上,之後要離去。
她守侯在門前。一個案幾放在麵前,她看書。夜晚,皇上的門前有候窗監,手中擎著蠟燭的候窗監。她的案幾上,也燃著蠟燭。實在太困了,她會伏案而睡。有時候,她的眼睛雖然在書上,心思卻跑得很遠,很遠。
皇上不是暈倒在與女人鏖戰的床上。但是皇上的暈倒無疑和女人脫不了幹係。
皇上是父皇的第四個兒子。父皇的大兒子和二兒子早夭。父皇去世後三兒子繼承了皇位。父皇的三兒子自顧自地皇上著。宮中的女人隨便幹還不夠,還在夜間便裝出宮,去幹妓女。幹妓女。白日裏,宮中的樂隊在他的屋外作樂,屋內,他飲酒觀看裸男裸女相交合。他自顧自地皇上著。父皇的三兒子自顧自地皇上著。父皇的四兒子不動聲色。他向三哥獻美女。他向三哥推薦優伶。他知道三哥喜歡手搏。他專門選擇和訓練了五個力士,之後引見給了三哥。三哥留五人為侍衛。一次五力士為三哥表演角抵。老三看得興高采烈。老四忽然把手中酒杯往案幾上一摔大叫一聲:“好!”五力士撲向老三五力士把老三抓舉了起來重重地摔下而後又撲向前去抓住老三的四肢和腦袋狠命地拽一聲慘叫老三一命嗚呼!五力士與撲上來的宮中侍衛血戰。撲上來的侍衛被殺得一個不剩。混亂中諸王和大臣狼狽逃出。父皇的四兒子號令宮中。當然,痛陳老三的種種罪狀。他就成了皇上。但是他也知道他的那些兄弟們每一個都可以取他而代之。每一個都可能。他十分清楚。十分清楚。他知道他要想把皇位坐得安穩就必須狠得下心。必須狠!十三個兄弟,他盡行加害。陸續設法,全都除掉一個不剩!一個不剩!不剩!
有人向皇上密報:禁軍中的一個武將出入於老五的府中。皇上的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那表情分明他在他的飯菜中看到了一粒蒼蠅!他就是這種感覺。父皇曾經就想把皇位傳於這個老五。隻不過因為有大臣提出異議才導致父皇猶疑。直到死也沒有拿定主意。
那武將在老五在的時候與老五過從甚密。
那武將立即被投入大牢。
皇上召見刑部官員,讓他們用最殘酷的刑罰將那武將處死。
刑部官員就提到了父皇用過的一種刑罰。
皇上說他親自到場觀看。
水牢。那武將被綁縛在水中的柱子上。
“開始行刑!”刑部官員發令。
就上前了一個人,拎著個袋子。他將袋口打開,將數條毒蛇倒入了水中毒蛇們立即向那武將遊去那武將瞪大眼睛看著遊向他的毒蛇毒蛇撲向掙紮的武將武將越是掙紮毒蛇越是進攻進攻武將發出聲聲慘叫聲聲慘叫。皇上冷漠地注視著他心說你們誰敢造反我就讓你們嚐嚐這種滋味!那武將的一隻手忽然將捆綁的麻繩掙斷他抓住了一條毒蛇他一口把毒蛇的腦袋咬了下去他就又去抓別的毒蛇他接連咬掉了好幾條毒蛇的腦袋終於,他的慘叫微弱了下去,他的手無力地耷拉了下去,他任憑毒蛇盤旋在他的身上。“皇上,慘無人道!”說完這句話,那武將頭一歪,身子就倒了下去,被捆綁的那隻手懸著他的身體。
皇上望著那武將發了會兒呆,就站起來想走。皇上一站起來就一陣暈旋皇上撲倒在地。
皇上立即就被背到了他的寢室他在床上躺了一小會兒就清醒過來。
皇上把陪他看行刑的那些官員們嚇壞了。
皇上把盧瓊仙嚇壞了。
皇上對她的恩情太大。太大。
她守侯在皇上的門前,整整,守侯了三天。
三天之後皇上從屋內走出笑著向她說:“瓊仙,你該不會讓朕悶死吧?”
於是皇上開始繼續皇上著。
盧瓊仙每個月有兩天的假,在這兩天的假中她可以回家。這是對宮女的安排。盧瓊仙雖然做了女侍中,但是沒有人告訴她可以象男官員那樣每天晚上可以回家。沒有人告訴。所以她就一直住在宮中。而且那兩天假他也很少出宮。不知道怎麼搞的,一出了宮她的心裏就不塌實。生怕有什麼緊急情況她不在了宮裏。即使出現了一次這樣的情況,她也覺得對不住皇上。皇上雖然忱於酒色,但皇上對她恩重如山。誰都可以說皇上不好,她盧瓊仙說不出。說不出。有時候她也想,自己到底是女侍中呢,還是仍然是宮女?高級宮女。她搖頭。我雖然住著宮女們的房間,可我不做宮女們的活。不做。也沒有人讓做。而且,人們尊敬著我呢。他們尊敬的肯定不是一個宮女,而是一個女侍中。一個有職有權的女侍中。可是有的太監也是有職有權的呀?我的作息時間和太監們也是一樣的。在這宮中許多太監是有官職的。我不用閹,我是女的。我是女太監?一個送上門的女太監。這樣想的時候她心中就淒然。她就強迫自己別這麼想。這麼想就會消極下去的。其實多少人羨慕著自己呀。特別是那些女孩子。可我卻在這裏研究自己到底是女侍中還是女太監。多可笑呀。她就始終如一地盡著職。
有一天太傅鬼鬼祟祟地溜進她辦公的房間。她一邊和太傅打招呼一邊望向太傅的身後。但是,太傅的身後沒有跟進太子。
兩人坐定,太傅使勁兒地去看女侍中案幾上那冊書的名。太傅好奇。
女侍中樂了,把書拿起,讓太傅看書的封麵:班固的《漢書》。
太傅連連點頭:“侍中博學。侍中博學。”
女侍中回應給太傅的笑很有意味:因為我是個女流看這書才獲得這稱讚。《漢書》難道不是一本平常的書麼?
太傅模模糊糊感覺到女侍中那笑的意味。就直奔了主題:“侍中大人,太子還惦記著要和您下棋呢。太子把老臣好頓埋怨,埋怨老臣上次侍中大人去和太子下棋老臣沒有去叫他。好頓埋怨呀。其實太子也挺悶的。成天守著我這個糟老頭子,夠乏味的。”
女侍中就想到了皇上的作為。由皇上的作為想到了太子。她能體味到太子的孤寂。能。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個女流如果總往太子那兒跑,會遭致非議。一定會遭致非議。“告訴太子,瓊仙會去的。瓊仙一定會去的。”她說,她堅定地說。
太傅走了,她望著太子居所的方向在心中說:“太子啊,你是了皇上的時候你就不會煩了。”
她在她休假的日子去了太子那兒。
太子見到她立即喜形於色。
棋擺上了,太傅在一邊兒坐下太傅想看熱鬧。
太子直瞅太傅。
太傅覺出了太子眼神的不對太傅立即醒悟。太傅就起身,說他正好有事出去一趟。
一聽太傅這麼說,太子立即又高興了,說:“你去吧去吧去吧。”
太傅向女侍中擠出了一些笑,出去了。
太子的做法叫女侍中慌亂。臉在發燙。她努力鎮定自己她抓了幾粒棋子說:“太子,我們猜子?”就是讓太子猜她手中棋子數目是單數還是雙數,說對了太子就先落子,不對就女侍中先落子。
“你先你先!”太子熱切地說。
她嫣然一笑,放回了棋子,落下了一枚黑子。
太子沒有看棋盤,太子萬般喜愛地看著女侍中呆呆地看著女侍中。
女侍中垂下頭柔聲地說:“太子,該你了。”
太子的眼睛掃了下棋盤太子就站了起來太子走了出去女侍中聽到太子跟外邊的人說誰也不允許打擾他下棋誰也不允許!
太子回來了太子在女侍中的對麵坐下。太子拿起了一枚白子太子呆呆地看著棋盤那子兒懸在他的手中。太子無法凝聚心神在棋盤太子的臉紅了。太子忽然把那枚白子扔回太子站了起來來到了女侍中的身邊拉住女侍中的雙手把女侍中拉了起來他把女侍中緊緊摟住他親吻她的眼睛她的唇她的頸部她的……他覺得她的衣服礙事了他一件一件地,除下了女侍中的衣飾。他有些發呆地打量著她的胴體驚異於它的美麗。
“太子,你沒有過女人嗎?”她喃喃地問。
太子飛快地除盡了自己的衣衫兩個赤裸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太子說我沒有女人你就是我的女人。太子把自己的衣衫鋪在了地上他引領著女侍中躺在那衣衫的上邊急不可耐的他立即就進入了她的體內她呻吟起來很快他便一瀉如注。他趴在她的身體上喘息著。
她幸福地淚流滿麵。
他鄭重地對她說:“我一定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