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人肯定就是天神了?”黃瓊芝問。
“是天神。”
皇上在想那道士。要是真有那人,想要害朕不是輕而易舉?朕要是有那道士,朕就派他去把周圍那些敵國的皇上們統統幹掉!省得他們哪一天惦記起我大漢的江山來。
皇上躺在他的大床上,黃瓊芝和樊胡子一邊一個枕在他的胳膊上。
“後來有一天,”樊胡子繼續講,“父親跟我說,那天神來找過他,有新的使命要他去辦。父親那天說他得起程了。父親把這個東西交給了我,父親把他原來的使命交給了我。我離開了父親的屋子,父親的屋子就著起了大火。父親升天了。我知道父親可能也成了天神。因為,後來在灰燼中根本就沒有看到父親的軀體。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天著火我就看到了。”黃瓊芝說。
“鄰居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從此,我就一個人過。一個人過。”樊胡子有些傷感。
“從此這宮中的女人就都是你的姐妹了。”皇上說。
也許是獨處慣了的原因,樊胡子經常呆在她的房間,守著那個龍鞭。黃瓊芝經常去看她,看她往昔的小姐。
皇上始終沒搞明白,是龍鞭真的好使還是因為那天他感覺到了樊胡子身上的那股子陰氣一種征服欲油然而生。但皇上挺奇怪自從見了那龍鞭之後他自己的那玩意兒還真的好使了起來。也許就是因為龍鞭的靈氣吧。但是皇上討厭陰氣。皇上喜歡春光燦爛。
黃瓊芝整日在皇上身邊歡天喜地著。
皇上施行他的那個主意。
皇上讓龔澄樞模仿自己的筆體寫了一張條子,到府庫中領取一百兩黃金。
府庫官員趙瑞看了看條子,說:“龔公公,這條子沒有加蓋玉璽呀。”
“這可是皇上的親筆呀。有皇上的親筆你怕什麼呀?再說了,我的腦袋總比這一百兩黃金要值錢吧?”
“那倒是,那倒是。”
龔澄樞領了黃金,親自出宮賞賜給了黃瓊芝家。像盧瓊仙一樣,黃瓊芝也是在事後得到了這個消息。
皇上召見刑部官員,說府庫官員趙瑞有瀆職之事,嚴查不殆。
使勁查,也沒有查出短缺事情。據實稟告。
皇上冷笑,說如果查不出來就是你們瀆職了!
刑部官員嚇得魂飛魄散。就又去查,回來說就查到了那張沒有加蓋玉璽領取黃金百兩的條子。“可他們說是龔公公親自去提的黃金!”刑部官員說。
皇上冷笑。
“難道那不是皇上的親筆?”刑部官員疑惑地問。
皇上冷笑,皇上說:“要是不用加蓋玉璽就能頂我的詔令用,要是什麼人模仿了朕的筆跡不是就什麼事都能做出了嗎?就讓其他人以此為戒吧!”
所有的大臣們都被召集來看行刑。宮中的女人們則是自願。不願意來就可以不來。
隻皇上一個人坐著凳。太子、龔澄樞、林延遇等站在他的身邊。皇上和大臣們中間隔著鐵床。皇上感受不到熱浪,熱浪被風刮向大臣們的方向。皇上的頭頂,有太監擎著的大陽傘,皇上陰涼著。天似陰不陰的,灰蒙蒙的。太陽的仍然強勁地穿透下來。微風舒服著皇上,微風把熱浪刮向大臣們的方向。
看盧瓊仙立在官員中間,黃瓊芝就也過了去。
前麵是一張大鐵床,床麵,一根根鐵棍間隔著。下邊燃著炭火。陣陣熱浪襲來。
趙瑞被押了來。披夾戴鎖地被押了來。他的嘴被用布塞得緊緊。這是一個魁梧的大漢。
皇上向刑部官員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刑部官員就朗聲說道:“查府庫官員趙瑞,嚴重瀆職,今處鐵床刑罰,以儆百官!行刑!”
趙瑞被推向鐵床他瞪視著龔澄樞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趙瑞的腳被捆綁了起來。那枷鎖被卸了下來但他的手被牢牢地捆在了背後。他被扔到了鐵床上。衣服冒起了煙。趙瑞翻滾。堵塞著的口中仍然傳出含混不清的慘叫。衣服的碎片掉落在炭火中就竄起了火苗。那鐵床四圍都是欄杆,想要滾落下來是不可能的。在翻滾中,趙瑞很快就赤裸了。衣服的糊味兒聞不到了,聞到的是肉的香味兒。捆綁手腳的繩索被烙開,掉落在炭火中。但是趙瑞的四肢已經不能動,他全身的肌肉膨脹著,油汪汪的。不時有油滴落在炭火中。趙瑞本能的翻滾,正好使他的身體能夠烘烤個全麵。也傳來糊味兒,那是他頭發和陰毛的糊味兒。趙瑞終於停止了翻滾。他的身體吱吱地冒著油。那臉的兩腮飽綻著,一點兒也看不到痛苦的影子了,那是一副和藹地笑著的麵孔。
趙瑞在鐵床上翻滾,龔澄樞感覺好象翻滾的是自己,心抽搐著。
皇上離開了。
大臣們離開了。
大臣們打聽趙瑞瀆職的具體內容。打聽到的是,執行了沒有加蓋玉璽的詔令。那麼那詔令是真的還是假的呢?不知道。有說法是龔澄樞拿的那詔令。可龔澄樞還在皇上身邊龔澄樞著。大臣們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結論出皇上想讓他們結論出的結論:不見玉璽的事兒你別辦!
龔澄樞就又找到了如履薄冰的感覺。心說皇上再器重你你也得把皇上當皇上。批閱奏折的時候龔澄樞言辭小小心心閃閃爍爍。皇上就在那小小心心閃閃爍爍的言辭中捕捉到思維皇上的思維。龔澄樞就趕緊點頭稱是,確認那思維確實就是皇上的跟自己一點兒關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