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朕到朕的寢室?”
黃瓊芝心跳。黃瓊芝點頭。
【要是拍電影或電視劇的話,花蕊夫人和黃瓊芝完全可以用一個人。都嬌小,都拿那酒窩兒醉你。不同的是氣質。氣質當然體現了底蘊。花蕊夫人雖然無力抗爭但用她的情緒抗爭。那也是抗爭。而黃瓊芝不能沒有先父後子的羞恥感不能沒有。但是她可以不去讓自己多想這些事情可以以飽滿的熱情快樂著自己快樂著皇上所以皇上喜歡她。哦,忘記羞恥可以更令皇上喜歡自己。因為你要是總羞恥著那皇上怎麼辦?你那等於罵皇上損皇上!】
“你是負責朕快樂的女侍中你能告訴朕怎樣能讓朕的快樂更長久?”完事的皇上問。
黃瓊芝想。她當然要想到那個龍鞭,想到樊胡子。她在想該不該把樊胡子供出來。那個龍鞭是真好使。可是後來那個皇上死了我可不願意現在的這個皇上再死了要是那樣還有誰能對我好?她這樣想的時候抱緊了一下皇上親了皇上的唇一下。
“別哄朕回答朕的問題。”皇上逼問皇上似乎挺嚴肅皇上的嚴肅當然是裝的但皇上裝的嚴肅你也不能不認真對待。
“我不是知道得很多。樊胡子比我知道得多些。”
“樊胡子?”
“是。”
樊胡子哀傷。她知道別的許多女人在等待機會。包括黃瓊芝。她知道黃瓊芝甚至在爭取機會她知道。沒人來看她。因為她甚至對侍侯她的宮女話語都很少。她或者盤膝而坐陷入冥想之中或者自己給自己做衣裳。她知道盧瓊仙的故事她挺羨慕盧瓊仙。雖然黃瓊芝也是女侍中但她知道黃瓊芝半斤八兩她知道。她知道盧瓊仙有實際負責的事物而黃瓊芝沒有。她挺羨慕盧瓊仙。羨慕她每天都能接觸各色的人隻要自己想就能。羨慕盧瓊仙活得充實。她哀傷。哀傷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她甚至懷念在家的日子她可以聽到各色的人向她嘮叨著獨自她可以隨心所欲地發落他們享受他們誠心誠意的感激。他們把她當做了神仙一樣。
“你是朕的女人你是朕寵幸了無數次的女人你在這個宮中是應該有地位的應該有的朕會保佑你的會保佑你的。”她仿佛聽到先前的皇上的聲音。
她瞪大眼睛望著幻象中的先皇她眼裏溢出了淚水她在心裏說皇上你知道我很苦嗎?
“朕知道。可是你知道嗎?在這宮中你就是朕的化身朕的化身!你應該讓人們知道這點讓人們知道。沒有人能夠欺負你的沒有人。”
幻象中的皇上一點一點地消失但先皇的聲音餘響著。
黃瓊芝立在了麵前。
樊胡子疑惑地看著她那眼神分明說你怎麼來了?黃瓊芝已經許久許久沒來看她了黃瓊芝在忙著自己。
“樊……樊姐,我……我帶你去……去見皇上。”黃瓊芝有些結巴。
“先皇的靈魂已經融入我的靈魂之中。我這樣說你可能很難理解。皇上也很難理解。先皇的靈魂融入我的靈魂之中。先皇的靈魂希望借我口告訴皇上一些事情。借我的口告訴。先皇的靈魂掛念著這個國家,掛念著皇宮,掛念著現在的皇上。我和你說這些你很難理解。皇上也很難理解。很難。”樊胡子冷漠地說。她的聲音似乎很遙遠。黃瓊芝說帶她去見皇上她感覺到了屈辱。屈辱。你們以討好皇上為能事我見皇上卻成為你們對我的恩賜。我不要這種恩賜我不要!孤寂的痛苦難道還沒有磨練了我?而且,我忘不了先皇先皇的靈魂也沒有忘記我我是先皇的人我不可以低三下四地去見什麼皇上更不能再和皇上怎麼著!否則我何以麵對先皇的靈魂何以麵對?“先皇的靈魂也保佑著皇上。保佑著這個宮廷。所以這個宮廷才如此地平靜如此地平靜。這都是先皇保佑的結果不知道皇上知道不知道這些。先皇保佑著每一個佑護皇上的人先皇特別不希望皇上傷害了他們。你應該把這些告訴皇上。皇上也許不相信這些。但皇上應該相信應該相信。你去告訴皇上吧。告訴皇上吧。”樊胡子冷漠地說。聲音似乎很遙遠。很遙遠。
“我……我去和皇上說。樊……樊姐,我……我走了。”黃瓊芝出了屋長長地喘了口氣她甚至有一種解放了的感覺。
黃瓊芝嗑磕巴巴講給皇上。皇上默然。朕不差你這一個女人。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