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鳴惶恐地跪下叩首說草民謝皇上龍恩謝皇上獎掖!
“皇上,還有兩人沒有殿試。”龔澄樞著急地說。
“免了,定為其它名次吧。”皇上說。
“那麼其它的名次……?”
“就由你和吏部議定吧。”
鄭思鳴被帶到龔澄樞辦公的房間。龔澄樞找他談話。“你小子也夠造化的,還沒等全部殿試完就被定了狀元。皇上善記,可能就對善記的人高看一眼。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中的一員了。當然了,首先要辦的事情呢,就是淨身。之後我和吏部給你定官職。”龔澄樞說。
“馬……馬上淨身?”鄭思鳴結巴了。
“是。你和他們去吧。”
龔澄樞的手下就做出送鄭思鳴走的姿態。鄭思鳴也隻得隨他們走踉蹌地隨他們走。出了龔澄樞的房間就讓驚恐更多地表露出來。“怎麼馬上就要淨身?怎麼馬上就要淨身?”他不斷地叨咕。“我得回趟家。我得回趟家。”他向送他去淨身房的人叨咕。
“那是不行的,龔大人的話你得聽。”送他去淨身房的人說。
“不行,我得回趟家,我得回趟家。你們提我跟龔大人說一聲我得回趟家。我回趟家。”鄭思鳴就往宮外走。送他的人想拽他他就變成了小跑。
送他去淨身房的人麵麵相覷。“操他個死娘的!”一人罵道。
他們去向龔澄樞稟報。“人家究竟是狀元,我們也沒敢動強。”他們說。
龔澄樞冷笑,說:“狀元是皇上欽點的,他不想當了都是不成的。是狀元就得閹!由不得他!跑到家裏去了,就給我帶人到他家裏去動刀!告訴他,這事兒如果讓皇上知道了,皇上會不高興的。會非常不高興。而且,這事兒也最好別叫皇上知道。別影響了皇上的心情!”
狀元跑到家裏就流淚就痛苦。妻問他怎麼回事。母親問他怎麼回事。他沒父親。而且他還就哥一個。所以也隻能是妻和母親關注地問他怎麼回事。“他們要閹我!他們果然要閹我!”狀元說。
妻和母親當然都是一驚。
“我做了狀元,他們要閹我。”狀元補充說。
妻和母親都沒有現出鄭思鳴做了狀元的喜悅。都沒有。閹割比當狀元更具嚴重性。雖然母親和妻開著一家小吃店,起早趟黑,不叫鄭思鳴插手,就為了讓他有朝一日考取功名,但,他們一致認為,閹割比當狀元更具嚴重性。“為什麼當狀元就得閹割?”母親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問。
“他們可能是要把我留在朝廷。”
動刀的人到了。龔澄樞的話被轉述給狀元一家。
母親跪地磕頭哭訴:“我家可是連後人還都沒有的啊。”
“可是朝廷的規矩不能因為你家的情況就更改了呀。”來人說。
“那就寬限幾天吧,也好讓他給我們鄭家留個後。”母親哀求。
“求求個位大爺了。求求各位大爺了。”妻也磕頭哀求。
來人相互以目光征詢意見。最後決定回去請示。
“三天。就給他們三天時間。”龔澄樞說。
母親閉了店。母親不讓兒媳婦插手任何事情,就讓她和兒子呆在房間。母親全力照顧他們。給他們做最好吃的。母親隱隱地感覺到兒子在那方麵不是強烈。書呆子也許都這樣。母親去藥店買了壯陽的藥,悄悄地放在了飯食中。兒子和兒媳婦的飯食也是送到房間的。“你們不許給我出屋!給老老實實地在屋裏呆著!”每次進屋母親都要嘮叨。
終於,母親聽到兒子房中傳驚天動地的聲響,聽到兒媳婦的呻吟甚至慘叫。母親自己向自己點了點頭。
鄭思鳴所說的那個郭三來看他,也被母親擋了駕。“皇上就給了三天時間,就三天時間呀,讓他給我們鄭家留個後吧。”母親說,說著說著,母親流了淚。
三天後鄭思鳴在家中被閹割。那一聲慘叫肅穆了鄉鄰的氛圍。好一陣子,肅穆了鄉鄰的氛圍。當時郭三正在讀《鬼穀子》。那一聲慘叫之後郭三的注意力怎麼也回不到《鬼穀子》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