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下卷 木棉袈裟》(9)(2 / 3)

蒙麵人徑直走進屋裏,坐在椅子上。龍澤空也和木村正一把劉久訓帶進屋裏,3人站在蒙麵人跟前。蒙麵人對劉久訓說道:“劉君,小泉太郎他們4個人呢?”劉久訓就把二龍寨一事告訴了蒙麵人。蒙麵人聽後,低聲說道:“這一下子,我們就損失了6個人!要不是我們增援及時,劉君,恐怕你也沒命了吧?”

劉久訓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兩聲說道:“多虧了你們及時趕到。有了你們,這下不愁木棉袈裟搶不到手了!”蒙麵人大聲吼道:“廢物,全都是一群廢物!”劉久訓嚇得趕緊收聲,渾身輕微地顫抖著。

過了一會,蒙麵人緩和了語氣問道:“劉君,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劉久訓拍著胸脯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太簡單啦!一來,我們現在兵強馬壯,人多勢眾;二來,拿著木棉袈裟的人,估計最多就隻有兩個人了,竹林裏死了一個和尚,屋子旁那座墳裏還不知道埋的是誰。如果也是一個和尚,那就隻剩下那個叫黃文澤的人了。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一個?”

蒙麵人沒有搭話,對木村正一說:“去把那座墳打開,看裏麵埋的究竟是什麼人。”木村正一拿著鋤頭走了出去。很快,木村正一進屋說,墳裏埋的是一個老頭。

蒙麵人有些不解地問道:“劉君,那個老頭也是他們一夥的?”劉久訓擺擺手說:“不是,不是。那老頭是這個屋子的人,被我們殺了。沒想到黃文澤他們居然還有心情把老頭給埋了。”蒙麵人點了點頭,似乎自言自語地說:“他果然是個很仁義的人,我沒有看走眼。”劉久訓聽到蒙麵人這話,心中好生奇怪,但又不敢問。

等蒙麵人不再說話,劉久訓說道:“現在事情清楚了。死去的那個和尚會武功,是被我打死的。剩下的兩個人中,隻有黃文澤會武功,另一個和尚隻會念經。木棉袈裟,就在那個和尚身上背著。隻要我們追上去,把黃文澤殺了,木棉袈裟就必定是我們的了。”

蒙麵人皺著眉頭看了看劉久訓,指著屋外的竹林說道:“這麼大一片竹林,你怎麼知道他們往什麼地方去了?”劉久訓胸有成竹地說:“這很簡單,我知道他們要把木棉袈裟送到峨眉山去。而且……”

說到這裏,劉久訓靠近蒙麵人,低聲說道:“而且,我知道他們的行進路線!”蒙麵人問道:“路線?你是怎麼知道的?”劉久訓有些得意地說:“這是死去的那個和尚告訴我的。他們不敢走大路,隻能走小路。但不管怎麼走,他們都會經過一個地方。隻要我們事先到那個地方設伏,他們就隻能投降!”

蒙麵人問道:“這麼看來,你已經有辦法了?”劉久訓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你們不是抓了兩個人嗎?其中一個叫黃天傑,是黃文澤的父親。另外一個,是黃文澤的妹妹。隻要我們如此這般……黃文澤就隻有乖乖地把木棉袈裟送給我們了!”

蒙麵人不放心地繼續問道:“你覺得有絕對把握?”劉久訓立起身來,拍著胸脯說道:“絕對有把握!沒有把握,我就自殺謝罪!”蒙麵人叫龍澤空也把地圖拿出來,讓劉久訓把路線描出來。蒙麵人沉吟了一會,站起來說道:“好,就按劉君說的去辦!龍澤空也、木村正一,你們帶著大島次郎和劉君一起去!”

龍澤空也和木村正一領命,準備出發。蒙麵人又說:“我就在這裏等候你們的好消息。對了,你們記住:可以把黃文澤打傷,但不能把他打成重傷,更不能打死!誰要是違反我的命令,我絕對饒不了他!”

黃文澤和釋能沒有從竹林穿過去,而是沿著竹林邊的另一條路,繼續朝三江鎮進發。由於剛下過雨,山路泥濘濕滑,他們走得很吃力,速度也慢了許多。尤其是釋能,剛剛遭受失去釋空的打擊,情緒非常低落,腳下沒勁,跌倒多次。但在黃文澤的帶領下,釋能仍堅持往前走著。黃文澤預計,照這種速度走下去,又繞了不少彎路,天黑的時候,可能才會走到三江鎮。

經過竹林一戰,黃文澤感覺自己遇到緊急情況時,處置經驗還是缺乏了不少。他一邊走,一邊總結著經驗教訓。盡管他自認為成熟老練了許多,但仍然容易衝動。在屋子裏的時候,雖然看到了忍者的身影在屋前晃動,但如果沉住氣,固守在屋子裏,也許不會陷入被動中。

從釋能被網兜住懸在半空這事可以看出,忍者和劉久訓是早有預謀的,在竹林裏設下了機關陷阱,就等著他們鑽進去。而他們逃離屋子進入竹林,正好中了他們的詭計。如果沒有下雨,在竹林裏,他還可以憑借自己的超強聽力,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釋空也就可以避免被竹箭暗傷。釋空受傷,大大削弱了己方的力量,並導致了釋空被劉久訓打死。

如果固守在屋子裏,3人協防一致,忍者和劉久訓要想攻進來,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他們也不可能放火燒屋,因為木棉袈裟在自己這方手裏,如果有什麼損毀,也是對方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投鼠忌器,木棉袈裟在自己手裏,為什麼不可以充分利用這一點,讓對方有所顧忌呢?即使不能安全地將木棉袈裟送到峨眉山,也可以選擇與木棉袈裟共存亡的策略來應付對方!一旦木棉袈裟有什麼閃失,對方也將空手而歸,一無所獲。黃文澤暗下決心,如果在接下來的路程中,再次遇到日本人的話,就采取這種方式。

還有,黃文澤覺得自己功力還不夠,下手不夠狠。如果在麵對兩個忍者的時候,能痛下殺手,在最短的時間內幹掉他們,就可以騰出時間解救釋空了。日本人雖然是難以應對的勁敵,但如能以拚死相戰的決心對戰,日本人不一定能占得到什麼便宜。

眼下,釋空已死,就剩下自己和釋能兩人。而釋能又不會武功,落在自己肩上的擔子將更重了。木棉袈裟能否順利地被送到峨眉山,從某種角度來說,全靠自己了。黃文澤的心沉甸甸的,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而這種壓力,沒有人可以幫他分擔。

父親原本想和他一起護送木棉袈裟,但父親在二龍寨被劉久訓打傷,已經不可能再繼續護送下去了。妹妹黃文秀雖然很想和他一起行動,但父親需要人照顧,而且妹妹畢竟是個女孩子,在和凶殘的日本人對戰中,不一定能占到上風,說不定還會成為日本人手中的砝碼。到時,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幫倒忙。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讓她參加。想必父親也是這個意思吧。

雖然剛下過雨,但空氣仍然比較悶熱,一路走來,衣服仍然是濕的,有一股淡淡的餿臭味。黃文澤哪裏還顧得了這麼多,眼下最要緊的是趕路。這條路,黃文澤以前走過。

那次,父親帶著他去三江鎮拜訪朋友。本來可以走大路,但父親為鍛煉他的意誌和腳力,故意帶著他走山路。據父親說,三江鎮那個朋友,是原來資州袍哥會的一個牌把大爺,叫張雲會。當年大鬧資州鼓樓壩刑場時,張雲會和另一個牌把大爺與師叔張道文負責在筆架山佯攻水南要塞,成功地吸引了資州城裏不少兵力,為劫刑場立下了不小功勞。

後來,張雲會帶著手下袍哥,跟著父親一起參加革命,轉戰多地。在叔叔黃天民死後,父親解甲歸田,張雲會和幾個袍哥弟兄跟著離開部隊,搬到了三江鎮。父親和張雲會等幾個生死袍哥弟兄一直都有往來,每年總要相互探望幾次。

黃文澤合計,如果到了三江鎮,可以去找張雲會。在他家住一晚,明天一早就朝太平渡奔去。隻要在太平渡過江,往前走一段路,就進入峨眉山下了。到了峨眉山,找到德光法師,把木棉袈裟交給他,此行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

想到這裏,黃文澤感覺渾身稍稍有些輕鬆。他停了下來,等後麵的釋能跟上來後,指著前麵說:“我們再翻過兩座山,就到桫欏峽穀了。穿過峽穀,再走一段路,就是三江鎮。晚上我們就在我父親的朋友家住宿,明天一早出發,中午就能進入峨眉山了。”

釋能用衣袖擦著滿臉的汗水,喘著氣,皺著眉頭看著前方,若有所思地問道:“峽穀?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從峽穀裏經過?”黃文澤解釋說:“三江鎮坐落在山裏麵,四周都是山,桫欏峽穀是進入三江鎮的必經之路。不管走小路還是走大路,都必須從峽穀經過。”

釋能哦了一聲,又問道:“除了峽穀,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黃文澤明白釋能的擔心:“當然可以不走峽穀,還有一條路,但繞得太遠了。那條路我沒走過,隻是聽說過,據說要繞三四倍的路程。如果我們走那條路的話,估計走到半夜才能走到三江鎮。你放心,有我在。再說了,桫欏峽穀是進出三江鎮的必經之路,路上人來人往,不會有什麼事的。”

釋能聽黃文澤解釋了這麼多,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對黃文澤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走吧。”黃文澤看到釋能臉色不大好,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還能堅持走下去嗎?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釋能搖搖頭說:“不用休息了,趕路要緊。我沒什麼,能堅持下去。”黃文澤見釋能如此堅強,心中湧過一陣感動,指著前方說:“那我們走到峽穀口再休息。”

黃文澤和釋能轉過一座山後,終於看到前方的峽穀入口了。黃文澤小跑一段山路,來到大路上,釋能也跟著跑了過來。兩人把鞋子上的泥土在大路邊的草叢裏擦拭了一陣,感覺腳上輕鬆了不少。

黃文澤指著峽穀口說:“這就是桫欏峽穀。”釋能抬眼望去,這個峽穀,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巨大的斧頭砍出來似的,峽穀兩邊,是陡峭的山壁。從峽穀底部到山頂,有八九十米。峽穀兩邊,長滿了桫欏樹。桫欏樹頂部的葉子,像一把大傘一般撐開著。

釋能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奇怪的樹,不禁問道:“桫欏樹是什麼樣的樹?”黃文澤撓了撓腦袋說:“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前聽父親說過,好像說是這種樹的樹葉,是已經滅絕了的恐龍最喜歡吃的。因為這個峽穀裏到處都是桫欏樹,所以當地人就把這個峽穀叫做桫欏峽穀。”

釋能又問道:“為什麼其他地方沒有這種樹呢?”黃文澤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得很,好像就隻有這個峽穀才長了這種樹,其他地方都沒有。”釋能望著峽穀問道:“這個峽穀有多長?”黃文澤說:“估計有四五裏的路程,過了峽穀,前麵的地勢就平坦了。”釋能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麼長啊?難道我們就在這樣的地方走那麼長的時間?”

黃文澤聽釋能這麼說,原本故作輕鬆的心情,又有些緊張起來。但他堅信,桫欏峽穀裏人車往來頻繁,諒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就拍了拍背上的大刀說:“不用擔心,有我呢,這把大刀可不是背著玩兒的。”

釋能不再說什麼,和黃文澤慢慢朝峽穀走去。腳下的路,因為平時車馬往來頻繁,路中間留下了兩條轍印,以及一些馬蹄印跡。黃文澤看到,濕潤的路麵上,有數行新鮮的馬蹄印跡,就對釋能說:“你看,這些馬蹄印還是新鮮的,說明剛剛有人進了峽穀。”釋能點點頭,與黃文澤並排著向前走去。

進入峽穀後,黃文澤感覺氣溫一下子降低了不少。剛下過雨,桫欏樹樹葉上沾著雨滴,蟬兒在樹葉中鳴叫,昆蟲在草叢中跳來跳去。黃文澤一邊走,一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漸漸地,黃文澤察覺峽穀裏的氛圍有些不對勁。按說,此時還在下午,還沒到傍晚,峽穀裏應該有行人和車馬往來。但自從他和釋能到了大路上後,老長時間,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地上雖然有數行馬蹄印跡,但從印跡來看,都是朝峽穀裏走的。

而且,從峽穀裏蟬兒的鳴叫聲來聽,隻有峽穀口那一段路的蟬兒在叫,前方的峽穀似乎很安靜。這個峽穀裏的路,不是直的,而是曲折的。難道說,三江鎮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前方沒有人朝這邊過來?

想到這裏,黃文澤不禁看了看釋能,發現釋能也一臉狐疑地看著他。黃文澤停下腳步朝四周看了看,悄聲對釋能說:“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你別走了,假裝在路邊解手,我到上麵去一趟。”黃文澤把路邊山壁上一個山洞對釋能指了指,釋能意會,點了點頭。

黃文澤四下看看沒人,以最快的速度,悄無聲息地攀爬上去,進入那個山洞。山洞不大,比一間屋子大不了多少,裏麵滿是石頭。黃文澤解開包袱,把木棉袈裟取出來,小心地藏在一塊石頭後麵,又用另一塊石頭掩著。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難以發現異常,除非把石頭搬開。

黃文澤藏好木棉袈裟後,鑽出山洞,把腳印等痕跡清除掉,快速地落到大道上。釋能輕聲問道:“好了嗎?”黃文澤點點頭,兩人繼續往前走。黃文澤的想法是,如果在峽穀裏遇到什麼事情,即使他和釋能遭遇了不測,也能保證木棉袈裟不被搶走。今後要是有人在山洞裏發現了木棉袈裟,那也是落在中國人的手裏。如果一路順暢地通過峽穀,可以在晚上夜深人靜時再回來取走。懷著無比悲壯而輕鬆的心情,黃文澤和釋能加快腳步朝峽穀裏走去。

轉過一個彎,兩人不由得停住了腳步。黃文澤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預感中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釋能看到眼前的情景,也驚得滿臉蒼白,呼吸急促。

就見前方不遠處的兩棵樹上,黃天傑和黃文秀嘴裏塞著東西被綁在樹上,劉久訓和3個穿黑衣服的男子站在一邊,正虎視眈眈地看著黃文澤和釋能。黃文秀看到黃文澤,拚命地掙紮著,嘴裏嗚嗚嗚地叫著。黃天傑麵無表情,但神情中透著哀傷和痛苦。

劉久訓指著黃文澤,哈哈大笑道:“小子,愣著幹嘛?過來呀!”黃文澤兩眼噴火,怒視著劉久訓,沒有動。劉久訓把手一揮,大島次郎拔劍放在黃天傑的脖子上。

劉久訓向前走了兩步,對黃文澤大聲吼道:“舉起雙手,過來!”釋能拉著黃文澤的衣服,焦急地說:“你不能過去啊!”黃文澤低聲地說:“我不能不去,那邊是我父親和妹妹,我不能讓他們受苦。你放心,我們走一步看一步。”

劉久訓又指著釋能說:“還有你,那和尚,把那小子身上的包袱解下,連你身上的包袱,一起送過來!”釋能跺著腳說:“不能過去,我們往後跑吧!”黃文澤搖著頭說:“跑不了,先按他說的去做。”

釋能歎了口氣,把黃文澤身上的包袱解下來,和著自己的包袱,提在手裏,跟著黃文澤慢慢朝前走去。龍澤空也和木村正一持劍分別走到釋能和黃文澤身邊,把劍架在黃文澤和釋能的脖子上,龍澤空也把黃文澤背上的大刀取下來,拿在手裏。

劉久訓見黃文澤和釋能都被控製住,高興得蹦了起來,三步換作兩步跑到釋能跟前,一把搶過兩個包袱,迫不及待地翻找起來。黃文澤冷眼看著劉久訓,心中暗笑不已,同時也在慶幸自己早有準備。

劉久訓翻找了一番,沒有發現木棉袈裟。他有些著急了,把兩個包袱裏的東西全都抖了出來,一件一件地抖開看,還是沒有木棉袈裟。劉久訓氣得哇哇大叫,跳到黃文澤跟前,一把揪住黃文澤的衣領,聲嘶力竭地吼道:“木棉袈裟在哪裏?說!”黃文澤慢條斯理地回答道:“你就別做夢了!”

劉久訓氣得嘴都歪了,放開黃文澤,跳到釋能麵前吼道:“和尚,你們把木棉袈裟藏在什麼地方去了?”釋能閉著眼,看都不看劉久訓一眼。黃天傑看到劉久訓這副模樣,臉上露出了笑容。黃文秀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嘻嘻地看著氣急敗壞的劉久訓。

劉久訓見黃文澤和釋能都不說木棉袈裟在哪裏,氣得想對兩人大打出手。龍澤空也製止住劉久訓說:“這裏不可久留,還是把他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慢慢拷問。”劉久訓點點頭,龍澤空也和木村正一拿出繩索,將黃文澤和釋能捆綁起來。

劉久訓和3個日本人帶著黃天傑、黃文澤、黃文秀和釋能爬上山壁的一個山洞裏。這個山洞比較大,裏麵也是大大小小的石頭。黃天傑因為身上受了傷,加上兩手被反綁著,進了山洞後,被推倒在一塊石頭上。黃文秀也被扔在靠近黃天傑的石頭上,她看到父親躺在石頭上不能動彈,走過去用身體把黃天傑扶起來。木村正一在一旁看著他們,也沒有製止。

黃天傑坐起來後,看到身下的石頭有棱角,示意黃文秀掩護他,悄悄地挪到石頭棱角前麵,小心地將反綁著雙手的繩子在棱角上摩擦著,想把繩子磨斷。黃文秀明白父親的意圖,挺直身子把黃天傑遮住。

劉久訓挽起袖子,走到釋能麵前,抬手就是幾個耳光。釋能的臉頓時紅腫了起來,但他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閉著眼,念著經。黃文澤在一邊大叫道:“劉久訓,你別動他,有什麼衝我來!”劉久訓狠狠地吼道:“小子,你別急,等會我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