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3 / 3)

突然,門上輕輕扣了兩聲,許珂以為是母親,走過去打開門。

沒想到是沈慕站在門口。

他手裏端著一杯咖啡,悠閑而隨意。米白色的襯衫,襯得他眉目疏朗,英氣逼人。

許珂沒想到是他,有點心慌,小聲問:“什麼事?”

“嗯,有件事,想告訴你。”他關上門,目光從她的臉蛋落在她的頸上,停留了片刻。

她莫名緊張,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事,期待又害怕。

他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支著胳膊,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淡淡道:“剛才阿姨在這兒,我不好意思說。這裙子,你穿著,很——”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跳動著難以言明的期待。

“很難看。”

她一怔,失望之極還有點惱。他專門跑過來,特意告訴她,這裙子她穿著很難看,非要這麼毒舌不成?

“毒舌”繼續擰著眉頭說道:“斯嘉麗穿那條裙子,因為她腰身隻有十七英寸,是三個縣裏最細的,你的腰有那麼細嗎?你還露著胳膊,胳膊也要很纖細才好看,還有鎖骨,”說到這裏,他的目光從鎖骨稍稍下移了一些,神色有點不大自然,低頭抿了一口咖啡。

她失望又羞惱,還有莫名其妙的傷心委屈。所有的人都說她漂亮又有什麼用,她隻在乎他。難道在他的眼裏,她真的那麼難看?

他又抿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唇角的笑很像是調侃戲弄。

她惱了,咬著牙提起裙子就踩了他一腳。

他抽了一口氣,手一抖,咖啡,就那樣不偏不倚的撒在了她的裙擺上,純白如雪的裙角,立刻暈染開來,像是一筆濃墨。

他不僅沒有一點歉意,反而笑得十分高興,幸災樂禍的。

她越發的惱了,“你,你故意的吧?”

他將手裏的咖啡杯,隨手放在書架上,緊緊看著她的眼睛,“是,我是故意的。”他目光灼灼,暗暗閃動著一種讓人心慌意亂的光芒。

她開始緊張,呼吸有點急,胸前的蕾絲花邊微微有點輕顫,像是晨風中不勝朝露的花瓣。

他突然將她抱在了懷裏,“我不想讓所有的人都看見你。你說我自私也好,霸道也好,反正,我不許這樣。”他說著,胳膊越發的用力,緊緊的懷著她的腰身。

她有點眩暈,太過突然的表白,像是幻夢裏的場景。

“小珂,我隻想你是我一個人的。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很擔心,不想讓你,太奪目。”他的話語有一種奇怪的魔力,讓她沉迷,她的心開始狂跳。

他親著她的耳垂,喃喃道:“你明明喜歡我,為何不說?你這個笨丫頭,我明天就要走了,你還是不肯說嗎?”

在這個年少情懷如豆蔻枝頭二月春,華美如綢緞,恢弘如長詩的年華裏,世間最幸福的事,莫過於,你暗戀的那個人,他告訴你,他也愛你。

幸福突然而至,讓她措手不及,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喜極而泣。

他吻去了她的眼淚,然後,唇移到了她的唇上。她覺得自己好像軟如一棵水草或是柔如一根藤蔓,被他強健有力的胳膊緊緊托著腰身。他的肌膚很燙,吻得炙熱瘋狂,仿佛要將她融化。

他在她耳邊夢囈一般低語:“等我回來,我們永遠在一起。”

她仿佛深陷在一場盛世華章般的美夢中,他的這一句誓言比漫天的星光都要動人心魄。

綿綿而深情的曲子悠然飄蕩在夜色裏,輕柔的燈光,急促的呼吸,夜的誘惑讓人越陷越深,年輕的欲念簡單單純,沒有一絲迂回,隻想得到。分離在即,是如此的害怕變故,害怕失去,似乎得到擁有,就會天長地久。

不知何時,那件白色的長裙從他指尖緩緩落下,像是一朵含苞的花,被揭開了籠罩著的薄霧,盛開在星光下。

他將她抱在床上,五月的夜晚,空氣清涼而舒爽,背後是軟而微涼的床單,身上是他炙熱的呼吸和擁抱。

她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像是夢裏一樣,被動而順從的接受他的愛撫,直到接觸到他赤裸的肌膚才明白他的急切。

他很強勢,她很驚慌,不知該還是不該。他的撫摸和親吻溫柔而霸道,像燎原之火一樣讓她無法冷靜。從未被人撫摸過的身體烽煙四起,隻是熱,仿佛處在沸海一般,不知如何才能解脫。

他有點生疏,不得章法,卻又勢在必得。她羞赧而害怕,知道這一夜會被他改變,但此刻已經來不及後悔後退。

身體融合在一起的時候,幸福到極致也痛到極致。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是沉醉還是清醒,不知是失去還是得到,一切那麼的自然,仿佛生來就是為了赴這一場今生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