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需要負責?這不是訛人嗎?
許珂掙開了胳膊,滾燙著臉扔下一句“已經過了訴訟時效”,然後匆匆就往醫院裏走。一路上臉上發燒,心砰砰直跳,生怕他追上來。不過是短短的幾句對話,就讓她落花落流水,落荒而逃,果然不是他的對手。
進了醫院,邵一萍仍舊在重症監護室裏,不讓探視。許珂在門口問了醫生一些情況,心裏稍稍安定。
張主任看著她手裏的保溫壺,笑著:“今天還不能進餐。你這兩天不用老過來。等她回到病房,以後你天天都要守著,還要扶著她快走。”
許珂點點頭,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窗外默默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到電梯前。
電梯門一開,出來的剛好是尹晚承。他一見許珂立刻露出明朗的笑容。
“怎麼樣?”
“你不用去了。我剛去過,還是不讓進。大概後天會挪到病房。”
“哦,情況還好嗎?”
“醫生說很好。”
許珂和他下了電梯,走到醫院門口。尹晚承指著自己的路虎,問道:“你去哪兒,我送你。”
許珂看著他的大路虎,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可以,幫忙搬個家嗎?”
尹晚承看著她,一本正經道:“可以,但是不免費,搬完了要請我吃飯。”
許珂笑著答應了。也許正如尹晚承說過的那樣,她是邵一萍養大的,而他身上流著邵一萍的血,和他隱隱有種血脈相通的感覺,雖然素昧平生,隻是相處了幾天,卻覺得親切,仿佛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和他在一起,竟然比和沈慕在一起,自然隨意得多。
車子開到虎西的胡同裏,尹晚承一邊小心翼翼的開著車,一邊苦著臉哼唧:“一會兒車子倒不出來可就丟人了。”
許珂忍著笑:“沒關係,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車子停在樓下,許珂緩緩步上樓梯,心情陡然沉重陰鬱了起來。這裏她住了兩年,不喜歡,但也有感情,裏麵那個兩室一廳的屋子,曾承載了她多少的委屈和期盼。
站在門前,她雖然有鑰匙,但還是在門上輕輕敲了幾聲。過了一小會兒,門開了,是林瑤。
她見到許珂和尹晚承,很明顯的怔了一下,轉身就進了屋裏,對許珂,連一句話都沒有,冷漠的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許珂對身後的尹晚承道:“你等我一會兒。”
她走進房間,發現李平玉居然還在,而且竟然住在她的房間裏。她心裏很堵,卻礙於涵養,還是對李平玉笑了笑,“阿姨,我來拿自己的東西。”
李平玉客氣的點點頭,指著牆角的幾個紙箱道:“我已經讓林瑤幫你收拾好了。”
她仿佛早就等著許珂來搬走,這種迫不及待的態度讓許珂心裏更堵,沒有人喜歡別人隨便動自己的東西。這裏,她也是半個主人。而此刻,她像是被掃地出門一樣。連床鋪都讓李平玉占用了。
她心裏有點悲涼,此刻再也沒有心情多留一刻,隻想快些離開。初初上樓時,那種想見林歌,怕見林歌的心情,此刻也幾近被摧毀殆盡。
林歌永遠都是李平玉的兒子,林瑤的哥哥,這種血緣關係的連通無法割舍,而且林歌還是那樣善良的一個人,對家人的責任感很重。此時此刻她再清楚不過,長痛不如短痛,如果再有留戀,今後的歲月將是無盡的痛苦,她和林歌,都會如此。
她忍著氣,抱起一個紙箱,對門口的尹晚承道:“晚承,你進來幫我一下。”
尹晚承走了過來,對李平玉笑了笑,然後抱起兩個紙箱。
走到門口,許珂聽見林瑤的一句話。
“媽你看,她又找了一個,風騷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許珂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怒意,轉身放下紙箱,掉頭走了過來。
“林瑤,房子請你趕快賣掉,把錢還給我。我媽生病,我借了莫小小的錢,我不想為了你這樣的人去欠莫小小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