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演一場愛恨離別 定一個生死之約 032.求婚進行曲(1 / 3)

我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很優哉遊哉地問:“你現在不擔心我會恨你了嗎?”

“我曾經擔心我會影響你渡劫,所以一直沒有說,”朗冶笑了笑,道:“你恨我我也認了,何況現在你沒有走完封神之路,更需要一個神來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不是嗎?”

我挑起一邊的眉毛,驚訝道:“如果我抱著讓你保護安全的心思而和你在一起,不覺得這是對你感情的侮辱嗎?”

朗冶從容不迫地微笑:“我了解你,你不會。”

我說:“不會侮辱你,還是不會答應你?”

朗冶道:“不會委屈你。”

我偏著頭打量他單膝跪地的英姿,滿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很久都沒有說話,於是朗冶篤定的眼神漸漸不安:“喂。”

我“嘖”了一聲,又扭頭去看朱顏和齊予,這倆人依然抱在一起傷風敗俗,都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朗冶拉了拉我的衣服:“鬱明珠!”

我把頭扭回來,做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是求婚呢。”

朗冶愣了一下:“啊,不然呢?”

我在他肩上拍了拍:“來你先起來。”

朗冶執拗地看著我:“你先答應。”

我把手放下:“你不起來是吧?那行我走了你慢慢跪。”說著直接一轉身。

朗冶急忙站起來拉住我,滿臉挫敗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呀?咱那天不是說好了嗎?”

我看著他的表情,心裏幾欲笑開花,又急忙咳了一聲掩飾住,把他的手打開,很和藹地看著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那天說的是等你求一正經的再說是吧?”

朗冶認真地點點頭。

我又打量了他一下,嫌棄道:“你這就是正經的求婚?”

朗冶呆了呆:“啊……難道不是嗎?”

他甚少露出這種呆萌的傻樣,這個表情深深愉悅的我的心,我又咳了一聲,維持住板著臉的表情:“你這就是正經的?沒場麵就算了,連個鮮花戒指都沒有,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朗冶又呆了呆,破天荒地結巴道:“可……可是,蘇謀給任夏求婚的時候,也……也沒有場麵啊。”

我“嘁”了一聲:“你跟人家能比嗎?任夏嫁過去那是正兒八經的嫁入豪門,我嫁給你充其量一醫生夫人。”

朗冶憤怒道:“你要想嫁入豪門我分分鍾就能給變成豪門給你嫁!”

我心平氣和地看著他,笑眯眯道:“我自己就是豪門,我稀罕你那個豪門麼?”

朗冶頓時蔫兒了,這就是活得長的好處,就算當年隻是個窮鬼,隨意存幾百年的錢也存成富豪了。

我倆相對無言了一會,朗冶很小心翼翼地看著我:“那你的意思是?”

我十分高貴冷豔地抬著下巴:“回去找幾本言情小說看看,看人家的經典求婚場麵,記住一定要大場麵大製作,來滿足我的虛榮心。”

朗冶納悶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虛榮的人啊。”

我說:“那是為了順利渡劫裝的,現在不用渡了,自然就不用端著了。”

朗冶約莫看出我在拿他尋開心,於是也裝模作樣的板著臉:“你事兒這麼多,難道不怕我臨陣反悔,不娶了麼?”

我趾高氣揚地看著他:“你隨意,我缺你這一個娶我的麼?”

朗冶哼了一聲:“那我缺……”

“那你既然嫌麻煩就算了吧,”我眼明手快地打斷他,“反正你們醫院迷你的小護士也不是一個,你要想娶隨便撿一個就能回家。”

朗冶:“……那……那你讓我回去想想……”

我又拍了拍他的肩,用鼓勵的口氣道:“加油,我看好你喲。”

朗冶把我的手握住,放在掌心裏,用充滿期冀的目光看我:“那是不是我用個大場麵求婚,你就答應了?”

我“嘖”了一聲,又搓了搓下巴:“這個……看你的誠意吧,現在我也跟你說不好,萬一我不滿意,總不能昧著良心嫁給你,你也說了,我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朗冶臉色頓時黑了。

在他的黑臉襯托下,我心情好的簡直陽光燦爛,把手從他掌中抽出去,歡欣鼓舞地去打擾抱著的兩位談情說愛:“我說你們倆。”

那倆人像裝了彈簧一樣彈開,兩張臉都染上緋色,朱顏完全恢複成小婦人的模式,低著頭站在齊予身後,一副羞答答的樣子。

我偏著頭調侃她:“不是說就是恨他不能原諒他麼?不是早上見麵還苦大仇深呢麼,這麼分分鍾就和好了,太沒立場了吧。”

朱顏頭低的更狠,簡直要與地麵平行。齊予一隻手擋著她,把她往身後塞了塞,對著我“嗬嗬”了兩聲:“改日一定要擺大宴,以謝鬱老板再造之恩。”

我說:“幫你把媳婦找回來就是再造之恩了,你這麼想你爸媽知道麼?”

齊予懇切的看著我:“約莫不知道吧。”

朗冶走過來站在我身後,又恢複成之前的模樣,跟齊予點了個頭:“我跟明珠現在得走了,你倆怎麼著,繼續敘個別情?”

齊予把目光轉向他:“朗醫生,還有一件事要問一問,我和朱顏現在陰陽相隔,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朗冶道:“很簡單啊,讓她現在去投胎。”

齊予皺著眉道:“我二十八了,她現在去投胎,我倆年齡差距直逼30歲。”

朗冶道:“三十歲算什麼,人楊振寧跟他夫人還差半個世紀呢。”

齊予哭笑不得:“但問題是她投了胎,不就記憶全消了麼?”

我插嘴道:“瞧你說的,不喝孟婆湯不就完了麼,你這七世怎麼輪回的,她也怎麼輪回。”

齊予麵露苦色:“不是……主要是……她投胎的話,出生我就三十了,等她長到能談戀愛的年紀,我都五十了,這樣……”

朗冶頓了頓,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哦……我懂了我懂了,那這個有點難辦,主要是單靠我們的力量,也不能給她造個肉身出來,如果隨便搶個身體吧,又違反了他們地府工作守則,要不朱顏試試借屍還魂,這個你們地府沒硬性要求吧?”

我和朗冶和齊予一起看向朱顏,朱顏想了想,細聲細氣道:“那我回地府問問吧。”

齊予點點頭,溫聲道:“就算沒有辦法也沒關係,大不了我自殺,在枉死城裏熬一陣子,我們一起做鬼差。”

朗冶道:“這也是一個辦法。”

朱顏看著齊予,很溫柔的微笑:“不用,我去問問,如果不行的話,我就陪你到壽終正寢,我們一起投胎就好了。”

齊予溫柔且含情脈脈地回望過去,兩人相視一笑,笑的我一身雞皮疙瘩,於是道:“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事打電話。”

齊予道:“謝謝你們,真的。”

朗冶在他肩上錘了一拳:“來之不易,好好珍惜。”

我拉開車門的時候,朱顏忽然提著嗓子喊了我一聲,我應聲回頭,看見朗冶已經撤去了那個可以讓她擁有肉身的結界,她又變回腳不沾地的女鬼,幽幽浮在半空,笑容明媚:“來之不易,好好珍惜。”

朗冶在駕駛室裏,緊跟著點頭:“聽見沒,人家讓你好好珍惜。”

我:“……”

回家過年的夏彌小朋友在大年初五的時候回來,下午來店裏報到,臉圓潤了一圈,很符合每逢佳節胖三斤的習俗,看到我先衝過來一個熊抱,在我耳邊嚷嚷:“老板老板我想死你了!”

我象征性地抱了一下她,然後把她的臉推遠一點:“老板也想死你了。”

夏彌鬆開手,打量了一下店裏:“我特意提早回來一天,幫你做清潔的,沒想到你已經清潔完了呀,玄殷哥呢?”

我笑了笑:“還沒回來呢,不知道還回不回來。”

夏彌用疑惑的表情看我,我沒搭理她。

如果嚴格算來,我應該是他的仇人吧,肖鉉因我而死,他要是非要追殺我,我實在無話可說,而且以我現在靈力全無的狀況,他要想殺我,我擺明要撲街的節奏。

真是倒黴,當妖的時候被追殺,不是妖了還被追殺,當妖的時候遇見道士要撲街,不是妖了居然還要撲街。

夏彌一向是個聰明的小姑娘,看見我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有些事她不應該知道,當下便很乖巧地跟我打了個招呼,去中友服裝城逛街去了。

玄殷在初十的時候回來,彼時店裏已經開門營業了四天,他提了個旅行包站在店門口,哭喪著臉:“老板我錯了我遲到了,所謂萬水千山都是情,不扣工資行不行?”

那個表情、語氣、動作都和他離開前一樣熟稔,就像他真的回了一趟家,過了個年,然後遲到了似的,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站在門前,愣了一下:“玄殷?”

玄殷繼續哭喪著臉:“我給你帶來了很有用的信息求你不要扣我的工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