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誰是公主?這南雪齋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
眼前的金發老頭兒又是什麼人?在我有限的記憶裏,可從沒有這位老頭兒的存在。
況且……這南雪齋乃是冥界禁地,便是冥王也不敢輕易踏足。
這南雪齋裏長居的老頭兒,怎會喚我作公主,且還十分恭敬。
“這位是月國護法拾月。”白清珧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按輩分,亦是你的師兄。”
我被他嚇得虎軀一震,生生愣住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這個金發老頭兒嘴裏公主,大約就是兩千多年前那位半人半神的永寧公主。
白清珧說的餞行禮就是這個老頭兒?依我看了許多畫本子經驗,這個老頭兒應當就是真龍護法,專門扶持流落民間的皇室貴族,很顯然我就是那個皇室貴族。
按照常理,接下來我就得接受加冕禮,走上帝王巔峰,然後勞心勞力,此生隻為古月國而活。
這禮物能不要麼?
我可一點兒也不想要這個老頭,雖說他是永寧的師兄,但是看起來比我老多了,想來也比我年長了不止幾千歲。
按說古月國乃是半人半神,那壽命與凡人是不一樣的。
兩千年老成這樣不太合理!想必要比我年長好幾萬歲呢!
我不跟他玩兒!我也不想做什麼永寧公主!
先前我以為我並不在意這些,可是此時此刻,驀然出現個古月國的護法拾月,我就開始恐慌起來。
也不知怎的,腦袋裏瞬間就浮現出許多莫名其妙的畫麵,以至於我十分不想看到這個人。
我後退了一步,當場拒絕並否認,“老伯,你怕是認錯人了,我不過是冥府一介尋常幽魂,生前也隻是討飯的,並非你口中的公主。”
“公主就是公主啊,為何要否認?”金發老頭兒蹙了眉頭,頓了頓道,“莫不是公主還在生老朽的氣?氣老朽當日沒有出手救駙馬?公主放心,老朽已經尋到了駙馬,隻要公主親自將那破虜擒獲,得以駙馬元神,老朽便有法子令駙馬活過來。”
不是?我這都還沒有搞清楚眼前的老頭兒是怎的一回事,卻又冒出了個駙馬!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莫名其妙!
白清珧簡直莫名其妙,他到底想做些什麼?不請喝酒就不請喝酒嘛,何故搞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來?搞得我腦袋都糊塗了。
我沒有理會那老頭兒,一把將白清珧拽到了外頭,低聲質問。“白大人,你這是何意?生怕我占你便宜,不願意贈禮就不願意嘛!搞這麼一出作甚?我……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長靈,拾月乃是古月國大護法,我若走了,他能護你周全,喚醒你曾經的記憶。”白清珧拽住了我的手,低聲道,“我知你定是不願記得過往,自我與你初見那日,我便曉得你不願記起過往。原本我想著隨你所願便是,隻是如今忘川封印將破,那破虜魔君必定重現。當年他便是由永寧封印,今若重現,必然尋仇。如此,我才不得已令你魔魂重歸,以免破虜魔君前來尋仇招來橫禍,唯有活著,你才能與相愛之人永遠廝守。”
相愛?我跟誰相愛了?
再說那破虜魔君?便是那位橫掃六界,最終卻被一位天賦異稟的上神一柄大燈燒作灰燼,沉入忘川河底的破虜老魔君!
什麼玩意兒?破虜竟是被我封印的?
不不不!應該是被曾經的我封印的?
難怪我每回走過忘川河岸時,總是覺得腦袋疼,想來定是那破虜作祟。
按白清珧這意思,就是我那封印時限將至,破虜破封印而出,定回尋我麻煩?白清珧為保我周全,不得已要那金發老頭揭露那些似乎我自己並不願意揭露的記憶,想令我變成曾經了永寧公主,以便於應付破虜。
不是……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隻想做個安安靜靜的死鬼,我怎的就要攤上了救世主這等大事?
那救世主的差事都是相當苦逼的,我半點也不願意接,我能不做永寧了麼?
我瞄了遠處的金發老頭兒一眼,支支吾吾問白清珧,“白大人……我將那五萬年的靈參還給你,你若想要那一縷邪魂我也可一並給你,我能不做永寧了麼?”
“蕭長靈,你怎的這樣沒有出息?”白清珧臉色頓時一冷,眼神裏說不出的神色,像是難過,又像是無奈,“不是我不願護你,隻是如今的我,已經護不住你!你若還是這般沒有出息,便隻能等死!你可知,便是冥王,便是那天上的神仙亦拿破虜無可奈何,唯有永寧是他唯有的克星!你若沒有永寧之力,必會慘死於他手,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