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病總算是控製住了,可半邊身子還是動不了,住了一個禮拜醫院後,媽媽要出院了。
這幾天,郝兵幾乎天天在醫院外等我,而我,也隻能趁著出來買飯或者上廁所,才能出來見見他,短暫的見麵帶給我永恒的幸福和甜蜜,因為我們終於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吳濤開始沒留言,可有一次我說要上街買東西時,他說自己也下班了,要和我一起去,就看到了等在外麵的郝兵。
我知道吳濤不會去告密的,但是他當時很不高興。
我眼看著也要開學了,我本來打算辭職回來照顧媽媽的,可我爸媽說什麼也不同意,尤其是是媽。
我爸決定關了飯館,回家照顧我們,等我媽的情況好點了,再重新開張。
我爸當了一輩子廚師,開了一輩子飯館,這個“老王家常菜”的招牌也用了有二三十年了,我和我爸去飯館裏收拾的時候,我見我爸的眼圈都紅了。
不知什麼時候,對門的那家飯館也關了,開了一家小賓館,不過,當我看見郝梅指揮著工人裝修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別難過,你爸想開飯館就讓他開吧!我請個高級護工來照顧你媽。”郝兵安慰我。
我回家也給我爸說了這個建議,當然我沒敢說郝兵要請護工。
“算了,還是等你媽的情況好點再說吧!”我爸是個很豁達的人,我也覺得還是等我媽的情況穩定了再作打算。
晚上起來上廁所時,見我爸媽的房間還亮著燈,推開門,看見我爸正在自斟自飲,跟我媽絮絮叨叨地說著飯館剛開張時的事情,我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兒了。
都半夜了,我打電話給郝兵,“郝兵,我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我爸媽。”
“你別急,萬事都好商量,”郝兵好脾氣地開解我,一直說到我有些瞌睡了,才掛斷電話。
郝兵買下了對麵飯館的房子,改成了賓館,又讓郝梅出麵和我爸商量,把我們家的飯館合並成賓館的餐飲部,連招牌都不用換,賓館隻占用我們飯館的場地,服務人員由郝梅負責管理,月底五五分賬。
這樣的好事是別人想都想不來的,我爸很爽快的答應了,有了這個收入,我媽治病的錢就有著落了。
我隻能在心裏默默感激郝兵為我做的一切,如果我爸媽知道郝兵這樣為我,會不會改變初衷呢?
小亮的實習期滿了,他的工作又成了問題,他學的是電子商務,可現在的競爭太激烈了,工資低的他看不上,工資高的,人家看不上他,我爸的眉頭還沒舒展開,又遇到了煩心事,擰得更緊了。
我媽回家以後,吳濤不時的過來一次,給我媽檢查一下,順便做個按摩。
吳濤的媽媽以前是外科很有名的醫生,吳濤和媽媽學了些按摩的技術,隻要沒夜班,吳濤就會過來幫我媽按摩。
“你要是忙的話就別過來了。”我對吳濤總有種說不清的歉疚,我不想欠他的太多。
“長期臥床的患者,因血流緩慢,肌肉無收縮力,極易發生下肢深靜脈血栓,我反正也不忙,就當是練習一下。”吳濤的語氣一直淡淡的。
我爸在背地裏問過我,和吳濤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因為以前我也在我爸媽麵前說吳濤是我的男朋友。
“我們隻是很普通的朋友。”我也用一句話來回答我爸的所有疑問。
“我看吳濤這個小夥子挺好的,斯斯文文,又細心。”反正除了郝兵,我爸媽覺得所有的男人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