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碗的空當,郝梅走了進來,“王羽,真謝謝你了,你回來了我媽特別高興。”
“別這麼說,我也一直很敬重你媽媽,來看看她是應該的。”我淺笑著對郝梅說。
“那你和我哥......”郝梅說到一半,打住了。
“就算我和你哥不能在一起,也還是朋友吧!”我心裏突然覺得很傷感。
“哦。”郝梅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就再沒說話。
“梅子,你讓人給王羽做點吃的,她吐了一路,現在還空著肚子呢!”郝兵也進來了。
“我現在就去。”郝梅看了我倆一眼,出去了。
“大媽現在怎麼樣了?”我轉過身,不看郝兵。
“睡著了,醫生說,我媽現在已經出現肝昏迷了。估計......”郝兵垂著頭說,頹廢的樣子讓我特別心疼。
“那我也去睡會兒,我還住樓上嗎?”說到樓上,我想起了上次回來的事,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我和郝兵的關係就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哦,我把洗漱用品放衛生間了,另外,我還買了點小零食,你先吃點,等吃了飯再睡。”郝兵抬起頭,看著我說。
我沒等郝兵帶,自己上樓了。
房間的布置還和以前一樣,我悵然坐在窗邊的躺椅上,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顆蘋果,聞聞味兒,又放下。
“我也不知道你現在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就隨便買了點,你湊合著吃,還要什麼的話,我讓人回城裏給你買去。”不多會兒,郝兵也上來了。
“不用了,我平時也不吃什麼零食的。”我站起來,客氣地說。
“坐下吧!”郝兵按著我坐下,“吳濤說你站的時間長了腳就會腫的,你先換上拖鞋。”郝兵很自然地蹲在我麵前,把我的鞋脫下來,又把拖鞋穿上。
這樣的親昵不是我們現在的關係可以有的,我卻坐著沒動。
“現在還惡心嗎?”郝兵站起來,詢問我。
“好多了,我先去睡了,你忙吧!”我想支開郝兵,有他在,我的心就亂了。
“那你先睡吧!我去叫人給你熬點湯。”郝兵意識到了我的尷尬,很配合地說。
郝兵看著我躺下,又給我蓋上被子,拉被子的時候,我們的臉離得特別近,近的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好好睡。”郝兵摸摸我的頭發,出去了。
這段時間,我本來很貪睡的,頭一沾枕頭就能睡著,現在我又失眠了。
睡了不到兩個小時,我就醒來了,郝兵就坐在床前的躺椅上,好像也睡著了,陽光很燦爛地照在他身上。
我不由地走過去,有種想抱他的衝動,忍了半天,還是伸出手輕輕摸著他的臉。
郝兵可能察覺到了,把我的手拉住,按在自己的臉上。
“你醒了?”我想抽出手,郝兵睜開眼睛,一拉,我跌坐到郝兵腿上,我麵紅耳赤的要坐起來,郝兵伸出胳膊摟住我。
“就讓我抱一下。”郝兵的聲音都是那麼疲憊。
郝兵的臉挨著我的胳膊,我覺得胳膊上濕濕的,熱熱的,現在的郝兵,變得很脆弱。
“哥,燕窩弄好了。”郝梅推門進來叫我們,看到眼前的情景,頭馬上縮回去了。
“知道了,我們馬上就下來了。”郝兵頭也沒抬地說。
郝兵叫人熬了燕窩,我享受著郝兵的精心嗬護,卻覺得口裏的高級補品味如嚼蠟,再也吃不出當時的香醇。
郝兵的媽媽醒了,我們都圍在她身邊,陪她聊天。
“看你的肚子,一定能生個女兒,一兒一女,正好!”老人最愛孩子了。
“怎麼郝成龍沒回來?”我問郝梅,郝梅衝我使個眼色,我都忘了,我是郝成龍的老師兼後媽啊,怎麼能這麼問呢!
“孩子的學習要緊,沒事回來幹嘛,為我一個快走的人耽誤孩子。”老人很開通地說。
“媽,我陪你,到外麵坐坐吧!”郝梅岔開話題,說。
“行,外麵這會兒比屋裏暖和,太陽曬著還舒服,對了,兵子,我園子裏種的韭菜和小白菜出來了沒?自家種的菜吃著也香。”老人轉向郝兵問。
“出來了,都出來了,長的還挺好呢!”郝梅接過話頭說。
郝兵去搬椅子了,我和郝梅扶著老人,去年還看著很康健的老人,現在虛弱的連走路的勁兒都沒有。
老大的花壇裏,小白菜和韭菜真的長的很好,油綠油綠的,就是中間夾雜了不少野草,可能有日子沒人管理了。
“兵子,去給我把草拔了,我不說的話,就沒人管我的這點菜了,看草長的,都比菜高了。”老人不滿地職責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