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它隻是從巨型蜥蜴變異而來的,電影裏通常都這麼演,小島上的蜥蜴經受核試驗的輻射後變成不知名的怪獸,那所謂的惡龍不過是蜥蜴變來的,所以不能把它叫龍。”皮埃爾反駁。
“可如果隻是突變而來的怪獸,為什麼需要東正教的大司祭出馬呢?我聽那些撤回來的工兵說大司祭領著十幾個人去驅魔,假如這世上真不存在怪力亂神的事,那麼當局是放手讓尊貴的大司祭去送死嗎?”安德烈的語氣咄咄逼人。
“閉嘴!你知不知道你越軌了!”皮埃爾盡量壓低聲音,他在提醒好朋友禍從口出,他深知如果軍人在言行上越軌的話,克格勃的特工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他,雖然三人是通過小組頻道在交流,但隔牆有耳。“結束這個話題!”
瓦西裏仰靠著沙發,他的左手端著一杯葡萄酒,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客人的酒量和口味,他才不會喝這種娘娘腔的酒,他的右臂包著石膏和固定夾板,以繃帶吊在脖子上,他在側翻的車裏被撞得右臂骨折,所幸脖子沒斷。
瓦西裏默默地看著伊利亞,這個不俗的少年在與冰龍一戰之後變得成熟深沉了,是因為死去的隨從嗎?如果是的話他還算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可瓦西裏現在不關心這個,他在注意伊利亞的表情,因為那三個探寶的人的對話正通過一台收音機往外傳,他看伊利亞會怎麼反應。
伊利亞輕輕啜飲葡萄酒,這已經是第二杯了,若有若無的醉意慢慢湧上來,這感覺不錯,原來醉意真的能擠走悲傷,看來借酒澆愁不是空談。
“這個士兵挺機靈的。”伊利亞淡淡地說。
瓦西裏點點頭,他之所以監聽那三人不是為了追究他們的罪過,隻是好奇下層怎麼看待這次計劃,不過看樣子高壓政策給士兵在言行上帶來了不小的壓力,看來政策需要放寬了。
瓦西裏把目光移向牆邊桌子上的水缸,那是安排給觀賞魚的新家,但顯然這些魚不適應新家,一直焦躁不安地遊動,時不時還撞擊玻璃缸。
戰士大戰冰龍的場景在他腦海裏一幕幕回放,心有餘悸。
皮埃爾有一種掉進蟒蛇腹裏的錯覺,因為環境過於逼仄,也過於黑暗,逼仄得他快喘不上氣,黑暗得他無法分清睜眼和閉眼了,他數著呼吸聲,以此來提醒他還活著。
突然,他的背後傳來震動,同時尼古拉驚呼:“安德烈出事了。”的確,安德烈在劇烈的痙攣,皮埃爾開啟探照燈,看見安德烈的臉扭曲的不像樣,耳朵下肌肉鼓突,說明他在狠狠地咬著牙,皮埃爾看不出這是什麼突發症,但顯然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安德烈會在抽搐中死去。
“怎麼回事?癲癇?心髒病?”尼古拉蹲下去,全力摒住安德烈弓縮的身體,這是他想出的唯一的急救措施。
吊台已經下降三個多小時了,這時候根本不可能折返,他們要在地下幾千米的深處進行第一手救治,然而皮埃爾在知識庫裏搜尋各種各樣的信息也找不出能和安德烈的病症對號入座的。
危機時刻要當機立斷,猶豫會使你抓不住救命稻草,這是皮埃爾的爸爸說的,他老爸是在一次人質營救行動中光榮殉職的。
“醫生!醫生!快看看安德烈怎麼了?”尼古拉開啟了額頭的攝像頭,信號接入了總部的實時通信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