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三寶秘密,哈哈,你這孽畜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提這個?”
“父王,所謂肉弱強食,適者生存。您幾十年來的軟弱讓帝國陷入巨大危機之中,您看看,還有誰會對我們這個百餘年來的聯盟領袖有半點恭敬。遙想百餘年前,先祖是何等的強大,才有眾王之王的美譽。這些,難道您忘了嗎?”
“先祖創立基業,非一味武力征伐,當年眾多盟友舍命相助,是先祖們以一顆赤心換來的。像你現今這般,一味武力,你可想過後果?”
“亂世用重典,一味的屈服隻會招來敵人無情的藐視,進而招致猛烈的攻擊,國與國之間,何來友情可言,瞧瞧您那軟弱兒子的母國,不僅無情背叛了您,還讓您傷成這樣!”
“哎,當年是我錯了,我居然會愚蠢到相信你那兄長會謀反。你的野心,你的所為,根本不配這個至尊之位”
李成翰漫步到床邊,半躬身軀,臉龐陰冷,湊對老人。毫厘間距,濃濃怒意。
“不配?”
老人緊閉雙眼,未言一語。
李成翰盯著沉默的老人,靜靜端詳著這位曾經高高在上,萬人朝拜的至尊,心中萬分感慨,略顯沮喪般回起身。
餘角瞥見牆角的木架,餘暉下多了幾分陳舊,李成翰踱步來到木架前,撫摸起來。
“曾經這是榮譽的象征,時間摧殘了它的雄心,軟弱腐蝕了它的靈魂,現今,在大殿王座旁邊,我重新賦予了一個新的象征。”
李成翰傲氣十足,從腰間瞬時拔出寶劍,橫臥胸前,淡淡青光,“寶劍依舊鋒利,它有太多的使命,注定不會跟父王您一樣,它曾經的輝煌,也將由我來重現”
“劍,終歸是把劍,它的歲月見證了太多的殺戮,你又怎能知曉它心中的孤寂,它的無奈?”
“父王,據我所知,甄國三寶,青玉寶劍是通靈的,甚至還與龍騎士有著某種契約,沒錯吧?至於紅金冠,裏麵可是藏著先祖們為後代遺留的寶藏,而玉獅戒,則是通往某個聖地的鑰匙,這些事情你應該早告訴我的”
“你既然知道這些,那麼我也就實話告訴你,龍騎士早已凋零,在數十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紅金冠和玉獅戒隻是一個象征,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寶藏和聖地,你說的這些想必是從禮官田峰那裏得來的吧。”
“既然我成為了新國王,那麼禮官和文史官自然得為我所用,何況我說的是經過多年的打探綜合得來的,怎麼可能如您所說的這般荒謬,是您自己不願吐露還是另有私情?”
“哎……甄國,並非靠著這三寶得來的,你何必再執著呢?”
“父王,難道這百年來的記載也都是一派胡言?就算今天您不告訴我,我也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不論什麼代價。”
老人已然明了,眼前的李成翰,早已有別於曾經的那個人,沒想到自己一生,終究未能逃過命運的嘲弄,他欣賞李成翰的執著與強勢,在目前的情況下確能振興甄國,但李成翰無時無刻惦記著三寶,這種偏執讓他自己都迷失了方向,曾經把他當做繼承人來培養,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早已設下的圈套,還有什麼比自己兒子設下的圈套給毒害更殘酷的呢?權力與欲望,終究勝過親情與血脈,此刻,所能做的,隻能是靜靜的等待,等待黑夜的降臨,等待死亡的氣息。
李成翰知道老人的態度,至始至終都未成改變過,他所想要的答案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去找尋,看著老人蒼老的麵孔,心中也曾蕩起一絲的疑惑,他說的是真的?但這一畫麵隨即便被腦海中浮現的古文書記載和魏星揚的話語所擊碎,他已經成為了這個王國的新國王,主宰這個國家是命中注定的,他需要那些東西,因為這個國家對於他來講,太小了。
李成翰已無心在此繼續,順手把劍收回劍銷,接著佛了佛身上的錦緞,流行踏步般走出這個陋室,他不會憐憫身後的父親,因為對他而言這是失敗者的下場,是弱者的結果,作為王者,是不容許失敗,更不容許軟弱。
晚霞豔紅,他瞭望遠處飄揚的旗幟,雄風不減。
耐不住等待的煎熬,李成翰領著衛兵,奔向下一個目的地。